第一章:相亲翻车 在一家浪漫的法国西餐厅,角落的一桌坐着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她有一头柔顺的黑长直头发,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还有一身妖媚勾人的气质。 言笙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相亲地点,她低头打着手机键盘,和好友莫雪在聊天。 “你的相亲对象还没到?” “没有呢,连我都知道提前到,这狗男人居然不知道提前。” “我妈介绍的相亲对象,怎么能说是“狗男人”,照片我看过,人家一表人才,一张帅出天际的脸配你绰绰有余。” “照片哪呢,发来我看看。” 几秒后,言笙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一张堪称美图的照片。 是一张全身照,无法放大看,放大就糊了,这只能简单地看出照片里的男人身材修长,五官深邃立体,面上无任何表情。 嗯,是还不错。 不过这人看着好像有一点点的眼熟,她见过吗? 她发给莫雪,“叫什么名字来着?” 莫雪那边激动了,“你用点心好不好,我妈在你面前都把他吹上天了,你居然连人家的名字都没记住。” 言笙试图抢救一下,发了条语音过去,语气十分良好,“我有在听的,只是记性不好忘了,我记得他姓苏。” 这最后一句说得言之凿凿的,莫雪打人的心都有了。 莫雪也跟着发了语音,咆哮道:“姐姐,人家姓傅,姓傅,叫傅盏。” 言笙来不及捂住听筒,莫雪的咆哮声被附近的一桌人给听到了,看她的眼神都别有深意。 算了算了,还是打字吧,往后在公共场合不能发语音了。 “我这次记住了,他的名字是哪两个字来着?” 很快的,那边回了两个字,“傅盏。” 言笙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几秒,回:“辛苦你了,爱你么么哒。” “给我好好相亲,你都“大龄”剩女了,我儿子出生后你就该当“妈”了,整天也没个正行,还么么哒,你当你还小吗?” 这条又是条语音,言笙犹豫了一下,先调低了音量后才点开放到耳朵边听。 听完后她十分不服,立马也语音过去,“我今年也才25岁,正好青春年华,你早早嫁人我都还没说你是个黄脸婆大妈呢。” 哎呦,这妖精居然还敢说她是黄脸婆大妈,她得骂回去,“你这一天天整的跟个妖精似的,有本事去勾引个男人嫁了啊,我结婚怀孕了有人疼有人宠的,包吃包住的,好过你每个漫漫夜晚都孤单一人。” “我嫁人还需要勾引人吗,我坐着不动就有一大堆男人上门求我嫁,再看看你,年纪轻轻的,就只能待在家里养胎,这不能吃的那不能吃的,有什么好的?” “我有老公疼,你有吗,你没有,我不跟你说,气得我肚疼。” 呦,秀恩爱还秀起劲了,言笙继续怼,“我以后的老公肯定比你老公帅,比你老公高,比你老公还疼人。” 话音刚落,一道男声漫不经心地在言笙头上响起。 “言小姐,我是你的相亲对象,傅盏。” 第二章:相亲有风险 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在她放大话时出现,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她和他命中犯煞,没有结果,成不了。 几秒的时间过得格外漫长,言笙抬头去看人,男人站在离她一米开外,正居高临下看着她,黑眸平静得很,仿佛刚才没听见她的“豪言壮志”似的。 不可否认的是,她这位相亲对象长了一副好皮囊,还有一副好身材。 “傅先生,请坐。” 言笙露出笑,她惯于职业假笑,即使是假笑,她笑起来也是风情万种,魅惑众生。 不是凡间俗人,倒是像妖精,一个轻易就能勾了男人心的妖精。 这也是为什么莫雪在和她斗嘴的时候喜欢叫她妖精的原因。 傅盏除了眸光微凝外没什么表情,他迈前了两步,在她的对面座位坐下。 “傅先生,你认识我吗?”言笙客气地问。 傅盏坐得很端正,双手放在桌底下的两腿上,直视言笙,“算认识。” 他看过她的照片,所以算。 言笙听了他的话以为他是真的认识自己,忙着追问,“我看你有点眼熟,我们是在哪里见过?” 傅盏:“你误会了,我说的认识是见过你的照片,至于你怎么对我眼熟的,我并不知道。” 这回答得一板一眼的,言笙忍住了想朝他翻白眼的冲动,这么严肃正经干嘛,跟她相亲还是委屈他了? 言笙大人有大量,涵养风度她有,逢场作戏她会,她继续假笑,“我们先点餐吧。” 这一顿饭吃完,就可以一拍两散了。 傅盏没有异议,颔首。 各点了一份牛排,两人安静地坐了会,言笙抬眸瞧了他一眼,勾唇,“你有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的?” 傅盏面无表情,“没有。” “那你是来相亲的还是来吃饭的?” 傅盏随手拿起了桌上的水杯放到嘴边一饮而尽,放下水杯后,这才看向了言笙,慢悠悠地吐出了两个字,“相亲。” 言笙觉得好笑,也有些好玩,“那你觉得我怎样,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傅盏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很认真地打量着她,深邃幽深的眼底看不出情绪,过了一会,他说,“还可以,是男人喜欢的类型。” 言笙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勾了勾唇,很魅惑。 沉默了一会,言笙又听他问:“你为什么没有男朋友?” 刚才不是说没有问题问她吗,怎么现在又有了? 言笙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倒说:“你长得帅不也没女朋友,现在不也成了一个大龄男青年。” “我和你就不同,我一直都有人追,追我的人从长江头排到长江尾。” 这话自恋又自夸,但她言笙有足够的自信说出来,谁叫她有脸有身材,而且还是上上乘的。 傅盏嘴角噙着笑,“那现在是谁在和我相亲?”声音不似刚才的冷淡无情,含了几分的笑意。 言笙不知道尴尬为何物,只是脸上的笑僵了一秒,“虽然追我的人多,但我都看不上。” 傅盏盯着她看了几秒,脸慢慢向她靠近,“那你看上我了吗?” “我很帅,很高,很会疼人。” 第三章:试试看 他的脸近在眼前,看她的眼神认真又专注,明明在说着撩人的话,偏偏神色和语气都正儿八经的,没有一丝轻佻。 言笙的心按奈不住地加速跳动,她才不承认她被他无形中撩到了,她轻咳了一声,移开目光盯着桌面看,敛了敛神色后,这才又牵起嘴角抬眼去看他,语气散漫不正经,“老实说,你的长相和身材无可挑剔,但我这人吧,不喜欢太完美的男人,不安全。” 简单概括,就是看不上。 傅盏眉毛微挑,淡淡地问:“谈何不安全?” 这语气淡得让人以为他只是问个过场,并不在意。 说实话,言笙很不喜欢他太过平静淡然的语气,这让她很受挫,明明她是一个人间“妖精”,男人见到她不应该是目光灼热,表现殷勤吗? 受挫的言笙直言道:“谈恋爱容易劈腿,结婚容易出轨。” 言笙回答完,突然感觉到周身的诡异氛围,她抬眼扫了周围,发现邻桌的好几个人都目光深深地盯着她看,毫不避讳。 她说得不对吗?有什么问题吗?干嘛一个个地用这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她? 接着,她听到了来自某个狗男人的声音,“你担心我,我是不是也要担心你?” 围观众人纷纷点头。 不知尴尬为何物的言笙一时间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她长得好像也不太安全,虽然她自觉自己挺安全,但这些围观群众显然不这么认为。 不对呀,她又不跟他谈恋爱结婚,他担心个毛? 她无视众人的目光,继续谈笑风生,不过声音压小了,“你会担心我吗?但我们没结果,你的担心不成立。” 话落,服务生朝他们那桌走了过来,两人默契地暂停交流,等牛排上完人走后,傅盏才一脸认真地回答着她刚才的问题。 “我不担心你,你也无需担心我,我很安全。” 言笙是捡起了刀叉,开始切着牛排,脑子里在回想他的话,得出了结论后,她停住了切牛排的动作,抬眸直视他,“你是看上我了?”虽是问,但语气是肯定的。 从他的种种言语表明,他就是看上她了,这是言笙得出的结论。 想想也很正常,是个男人都会看上她,说不定女人也会。 自信到极致有时候就是自恋了。 傅盏还没回答她的话,言笙又开始了切牛排的动作,自顾自地说:“要不我们就试试吧,阿姨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她口中的阿姨,是好友莫雪的亲妈。 傅盏沉默了许久,直到言笙切完一整块牛排抬眸去看他,他才轻轻吐出了一个字,“好。” 言笙难得正经的语气,“只是试试,不要太当真,我真觉得我们俩没结果,” “喏,给你吧。”她把切好的牛排移到他面前,把他面前的那份牛排端过来自己这边,“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不能牵我抱我亲我。” “这块牛排就当是我对你不能牵我抱我亲我的补偿,快吃吧。” 傅盏盯着牛排看了几秒,牛排切得大小正好,肉质看着也不错,但他并不是很想吃。 他启唇,“怎么才能得到你的允许?” 第四章:相亲被破坏 第五章:证明给你看 傅盏拉着言笙走后,独剩女人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 出了餐厅,傅盏还一直拉着言笙的手走着,言笙不乐意,挣了几下后,傅盏松开了她的手。 两人站着,眼神在对峙。 一会,言笙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笑得有些邪魅和漫不经心,“看来你的桃花也蛮多的。”她停了一会,继续说:“我刚才说的“试试”不用试了,我有处男情结,而且为了我以后的“性”福,我也不能找你这样的。” 言笙说得隐晦了些,想必他也能明白。 烈日当空,暖风阵阵,拂过发丝,傅盏看着言笙把一缕头发别后耳后,只是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她也可以做得风情万种。 他敛了敛心绪,微蹙着眉说:“你说“试试”我同意了,现在要反悔也需要经过我的同意,我不同意。” “还有,既然你担心你的“性”福,我们现在可以去验证一番,如果你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做到你满意为止。” 言笙清咳了一声,怎么说着说着车速就加快了,还跑偏了。 “我们刚见面,你也不是非我不可,我们好聚好散,就这样吧,再见。”拿自己当实验来验证他举不举,她又不是傻。 她微眯着眼睛看着他说,眼角微翘,说完想要潇洒转身就走,只可恨被他一个快步给挡住了。 “我已经说了,我不同意。”语气平静,但不容拒绝。 “那你想怎么样?”言笙打不过他,又不能拿他怎样,确实也是她说试试的,还没开始试就反悔,确实她有一点点错。 可是谁叫他不举呢,不能全怪她。 “试试,我也可以证明给你看我到底举不举...”最后几个字他故意念得重,念得慢,眸色深沉见不到底,深深地看着她的脸。 言笙看着他那张逼近的脸入了神,鬼使神差就脱出而出,“怎么证明,我是不会让你碰我的。” “你碰我就行。” 话刚落,傅盏又拉着她的手,言笙挣了一下,这次他没放开,还越握越紧。 “你拉着我去哪里?我可没答应要碰你。”言笙边被他拉着走边说。 “去没人的地方,让你看看我到底举不举。” 这狗男人,说话能不要说得那么露骨吗,好歹她好像一个黄花大闺女。 言笙愤恨,咬着牙,在心里咒骂。 车前,傅盏开了副驾驶,睨着言笙,“上车。” 言笙高傲地抬头看向别处,就是不看他,“我自己有车。” “那去你车里?” 言笙蓦地转头,“你要做什么?” 傅盏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明显的弧度,“你上车就知道了。” 言笙突然有点怵,扭过头,“我不上。” 傅盏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僵持了几秒,傅盏拉着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塞进车里。 “傅盏,你有没有点绅士风度,不会温柔点啊。” 傅盏等她人塞进车里后,关上了车门,自己绕过车前到驾驶座。 等上了车,他目光沉沉看向言笙,身子欺近她,“她污蔑我已经被我告了,你我不会告,但总是要证明给你看,我到底是不是她所说的不举。” “对你,我随时都可以......” 第六章:被迫确定关系 第七章:结婚机器 言笙开着她的骚红色奥迪回到家,刚躺下沙发,一个接一个的电话轰炸过来。 第一个电话是她的母上。 “笙儿,这次成了没,没成我这边还有一个,晚上接着相?” 言笙头疼扶额,这绝对是亲妈,怕她嫁不出去,相亲紧锣密鼓地安排。 “成了,对方长得挺帅的,要是他不劈腿不出轨,就是他了。”言笙散漫地说着,三分正经,七分随意。 “要户口簿就回家一趟,妈给你备着。” “有空把人带回家给我们过过眼,如果人还可以,就赶紧嫁了。” 言笙:“......”这绝对不是亲妈。 第二个电话进来,言笙眯眼瞥了眼,坐正了身子,声音甜美的开口叫人,“阿姨好。” 是莫雪的亲妈陈女士。 陈女士声音温和满是慈爱,“言笙啊,这次相亲咋样,阿姨介绍的人还不错吧?” 言笙乖巧地答话:“阿姨,他人长得特别帅,特别不错。” 陈女士很高兴,边笑边说:“那你们俩...” 言笙接下话,故作娇羞道:“阿姨,我们俩算是在一起了,谢谢你的介绍。” “真的吗,那太好了,以后你们俩结婚,阿姨要当主婚人。” 陈女士听了言笙的话那叫一个满心欢喜,要不是手里还拿着手机,她就该两手拍掌鼓舞庆祝了。 言笙:“......”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认为他们俩能成? 那就先当做他俩能成吧,言笙笑,十分大家闺秀的语气,温柔乖巧地说:“阿姨,我们要是能结婚,主婚人必须由你来当,除了你,谁当都不合适。” 陈女士被哄得很开心,连连笑着,“好好好,改天我和你们两家长辈商量一下,把结婚这事今早提上日程。” 言笙:......“阿姨,我们不急,我们还需要日久生情。” 陈女士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二十八,不管他们有情没情,不管他们是一见钟情还是要日久生情,反正结婚是没跑的了,她循循善诱着道:“言笙,阿姨告诉你哈,结婚之后成为夫妻可以更好地培养感情,特别是身心方面的交流,结了婚可以名正言顺,丝毫不用顾忌。” “古时候的人结婚之前都没见过彼此,都是在婚后培养感情的,你们俩是通过相亲互相看上对方,这以后的感情生活一定会更顺...” 言笙听着陈女士的循循善诱忍不住打了一个无声的哈欠,最后感觉自己要被洗了脑了,她打断了陈女士的循循善诱,“阿姨,你说得对,我会和傅盏好好培养感情的。” 孺子可教也,陈女士很满意,声音多了几分慈爱,“那你们俩的婚事我得要抓紧了,不能耽误了你们培养感情。” 说不通了说不通了,言笙放弃交流,无奈呵呵笑了两声,找了个理由挂了电话。 没两分钟,又一个电话进来。 “看来你不久后就要升为人妻了,说说吧,什么感想?”莫雪乐呵呵地调侃道。 这才两分钟,消息传得那么快?言笙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陈女士传播八卦的速度。 “感想就是我宛如是长辈们的一个结婚机器,我妈这样,你妈更夸张。” 第八章:我的女朋友 莫雪很不厚道地笑开来,一直哈哈哈笑个不停,言笙都怕她笑岔气。 “笑够了没,没笑够就继续笑,我先挂了。” “别...我笑够了。”莫雪使劲憋住笑,她笑得肚子疼,嘴还酸,不能再笑下去了。 她温柔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咳了两声,止住了笑,“我刚才跟我妈通话一分钟,你知道她都说了什么吗?” 能说什么,肯定是说她和傅盏成了,忙着给他们安排婚礼。 言笙漫不经心,“说什么?” 虽然能猜到内容,但言笙还是好奇从陈女士那张嘴说出来的话,没有你想得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莫雪记忆力不错,模仿能力也算强,模仿陈女士的说话语气更不在话下,毕竟是从小模仿到大。 她咳了声,开始模仿复述:“女儿,你妈我此生最骄傲的事不是生了你这个貌美如花沉鱼落雁的女儿,是我促成了言笙和傅盏的婚事,他们两今天相亲成了,相看两相爱,妈明天就去找两家的父母商量婚事,你也知道你妈的效率,不用半个月,你妈我就可以搞定婚礼的一切事宜,让言笙风光大嫁,我当他们俩的主婚人,相信在我的主婚之下,他们俩肯定能手牵手幸福走完一生。” 言笙啧啧道:“我半个月后就要走进婚姻的殿堂了,想想你妈的功劳最大,这份恩情要怎么报答才好。” 莫雪说完一段话,有些口干舌燥,冲离了她几米远的人喊:“老公,给我倒杯水,谢谢!” 又软又甜的撒娇语气,言笙在电话这头听了起了鸡皮疙瘩,太甜腻了,齁得慌。 喊完后莫雪对电话里的人说:“笙笙,你也别怪我妈,我妈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当红娘;她这人也挺好的,就是热情了些,性子急了些,你又是她的半个女儿,自然更急了,好不容易你看上一个,说什么都不能让你黄了。” 莫雪说到后面开始苦口婆心起来,“不止我妈担心你嫁不出去,我们认识你的人稍微和关系好点的,都担心你嫁不出去。” “你长得本来就不安全,还挑三拣四眼光高,长得帅的你嫌不阳刚,长得阳刚的你嫌他矮,又帅又阳刚的,你又嫌他直男,好不容易有一个你看上的,当然能赶早就赶早,以后结婚离婚了,跟别人说起的时候好歹有点面子,至少你是有人要过的。” 言笙气得心口郁结,胸口堵了一口怒气不上不下的,真是堵得慌,还没缓过来就咬牙切齿地说:“莫雪,我要和你绝交,再见。” 电话利落地挂断后,气也没消半点,气戳戳地点了两下屏幕,把某个号码拖入小黑屋,言笙发誓,此生都不会把她放出来。 莫雪拿下手机看了眼挂断的电话,直接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怎么笑得那么欠?” 莫雪嘟着嘴,佯装生气道:“有你这样说你老婆的吗,道歉。” 肖澈笑了笑,把水递给她,“你的水。” 莫雪:哼,就算她欠也不能说出来。 这边的言笙气呼呼地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酸奶打算降降火,手机又响了起来,一串陌生号码,她直接掐断,不接。 陌生号码又打过来了一次,言笙正准备掐断,对方就挂断了,随后,进来了一条短信。 “挂我电话?不接我电话?我的女朋友。” 第九章:第一次约会(上) 言笙在想他在打下这句话时的神情,眼神淡薄,嘴角微压,神色淡漠,不对,神色应该是似笑非笑,要笑不笑,一副散漫不羁的样子,可能还会有不耐,毕竟她刚挂了他的电话。 止住了胡思乱想,她给他回拨了个电话。 不等人开口,她先说:“我不知道是你的电话,陌生来电我一般不接。” 傅盏手上正夹着烟,边听她说边抽着,等她说完,他才吐出烟圈,闲散地说:“我爸妈让我明天带你回家吃顿饭,你这边可以吗?” 他的声音低沉略显沙哑。 这公式公办的语气,让言笙听了稍稍不爽,刚刚在车上亲她亲得那么用劲,现在倒是恢复了原来冷静有持的语气。 言笙在怀疑,他就是馋她的颜,馋她的身材。 想想也是,第一次见面,除了看颜值看身材,还能看什么? “大哥,你不会觉得太早了吗,我们才见过一次,我除了知道你的名字外其他一概不知,就这么去见你父母,你不尴尬我还尴尬呢。” 跟上赶着要嫁他一样。 她又不是非他不可。 “一句话,跟不跟我回?”傅盏捻灭了烟,烟头在空中划过一抹弧度,落入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言笙没在他眼前,翻白眼翻得自然而然,“不合适,不回。” 是听不懂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吗,还要她一句话重复一遍。 “好,不回我们去约会,明天早上我去你家接你,九点到。” 言笙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的食指轻叩着手机背面,随意又散漫,听了傅盏的话后食指停住,眸光凝了凝,“太早了,十一点再过来吧,顺便去吃午饭。” 明天是周天,难得不用上班,她要睡到自然醒。 傅盏没有意见,“好,可以。” 言笙食指继续轻叩着,“还有事,没事就挂了。” “暂时没事。” “哦,那这样,拜拜。” 言笙说完拜拜二字就利落地挂断了电话,傅盏连个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他在原地站着,思索的神色,一会后才转身离开。 隔日,言笙睡到自然醒时针已经指到了十点,她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又恍然地想起今天好像有个约会,不等她彻底清醒,她的人就已经飞速地下了床,去洗手间刷牙洗脸。 她要在一个小时内洗漱,换装,化妆,时间真够急的。 五分钟后她从洗手间里出来,来到衣橱前,眯着眼睛打量着左右两排的衣服,许久之后,她选了一件黄色无袖修身裙,她有衣服选择困难症,每天一早都要纠结一番要穿什么才合适,裙子还是裤子,长裤还是短裤,长裙还是短裙,什么颜色的,什么款色的。 换好了衣服,她还剩半个小时的化妆时间。 她要不不化妆,一化妆就力求精致,一点瑕疵都不能有,比如化妆步骤全过程一步也不能省,眉毛眼线两边稍微有点不对称,一定要重画,口红色号只要她看着不搭一定要擦掉重涂,化妆步骤本就繁琐,这样一个妆下来,她花了半个小时多了几分钟,也就是说她迟了。 第十章:第一次约会(中) 十一点过了,言笙没再耽搁,提了包穿好鞋立马就出门,刚关上门,手机欢快的铃声就响了起来,是最近很火的一手网络歌曲。 言笙掏包,把手机拿了出来划向绿色接听键。 未等人说话,她就先道歉,“喂,不好意思,我已经出门了,三分钟后到。” 傅盏靠在车前,多等几分钟对他来说无所谓,不过这女人的认错态度那么好倒是出乎意料,他一边的嘴角勾了勾说:“就在你们楼下的停车库入口的路边。” “好。” 言笙住在11楼,坐电梯下来走一段路到停车库刚好三分钟左右,还未走近,她抬眼望去就看见身姿挺拔的傅盏靠在车前毫无表情,而恰好,他也注意到了她,视线和她对视。 言笙站在他面前,习惯地职业假笑了一下,声音淡如水,“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她又道歉了一次。 “不久,十一分钟五十秒而已。”傅盏睨了她脸一会,随后视线往下打量着,眸色深沉了几分,嘴唇几不可查地勾了下。 裙子无袖短款,露出了她的细胳膊细腿,裙子修身,展露了她的窈窕曼妙身材,而鹅黄色的裙子配色则衬得她年轻了几岁,靓丽又青春。较昨天她穿的大红色裙子显得淑女了不少,妖媚气质也遮掩了一点。 也只是一点而已。 要算得那么清楚吗?言笙又职业假笑了一下,扬着红唇,“我们去吃什么?” 傅盏站直了身,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先上车。” 他的目光盯着她看,抬了抬下巴让她进车,言笙看了他一眼,随后弯腰进车,她总觉得他的眼神莫名其妙,好像在盯着猎物一般,有隐隐的侵略性。 言笙上了车后就自觉地系上了安全带,她系好好抬头,傅盏也上了车。 他没动,只是盯着她看。 这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眼神言笙想要忽略都不行,她抬眸直视他,只和他对视了几秒言笙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她一脸玩味地笑着,也不怕他,只是觉得他这副想亲她却又犹豫的模样实在好笑,“是不是昨天亲了我之后上瘾了,还想要亲?” 傅盏看她的目光深了几分,抿着的唇轻启,“你是我女朋友,我可以亲。” “傅盏,我不是随便的人。” 言笙突然说话正经起来,“你可以暂时不喜欢我,但你动了我之后,要是让我发现你再去动别的女人,那我们俩就只有掰了,你在的地方,就没有我在。” “好。”他应得很干脆,“除了你,我不会动别的女人,也不会让别的女人碰到我。” 他在保证,语气认真得很,像是在宣誓。 言笙满意地笑了起来,“你放心,我也不会让别的男人有机会碰到我。” 傅盏眯着眼确认道,“认定了?” “认定什么?”言笙没去深思,不明白就问了。 “认定我。” 言笙觉得他又误会了,她只是单纯地以为两人在一起,即使没有感情,也要身心清白,谁愿意看着自己名义上的男朋友出去乱搞。 既脏又失了面子。 认定是一辈子的事,情侣都会谈崩,何况他们连情侣都算不上。 他如此正儿八经的神色,言笙倒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十一章:第一次约会(下) 言笙在思考着如何回答他这个艰难又有点自恋的问题,她在思考,傅盏没有出声,只是在看着她。车里安静下来,车窗外偶尔有一两个人走过去,阳光也有点斜射进来,落在了车前,也落在言笙的白皙纤细的腿上。 两分钟过去了,言笙突然抬头看傅盏,眼眸中点点笑意,映着璀璨的光,倒不是职业假笑了。 “你要不再亲我一下,我要是心跳加速了,就说明我认定你了,要是没有的话,那就是没有认定你。” 这样一来就不是她的责任了,是他的责任,他没有本事让自己脸红心跳,怪他。 她说完后,傅盏倏地笑了起来,他的笑有种冰山融化的温暖,言笙一不小心多看了两眼。 怎么觉得他笑起来那么勾人呢?比她还勾人。 “亲你吗?这个方法很好。” 下一刻,他弯腰朝她去,两唇相贴,渐渐地,深入,交缠。 良久,傅盏手环在她腰处,侧头,把耳朵靠近她的心口处,“心跳有加速。” 言笙咬牙,他是故意的。 居然还故意地蹭了下。 “既然认定我了,要不现在就去领证?”他的视线落在某处起伏上,眼睛闪过幽光。 言笙觉得自己入了狼圈,逃不掉了。 不过还是得挣扎挣扎。 她平复好呼吸,去摸了下唇,口红都没了。 吃化学物质吃不死你。 “今天什么日子,民政局有上班吗?” “没事,我们明天去。” “我明天要上班。” “请假,或者旷工,再不行还可以辞职。” 言笙气笑,辞职了难道靠他包养吗? “傅盏,你倒是说说,你看上我什么了?” 家里长辈想要赶紧把她嫁出来她能理解,但他那么着急要娶她,她可就理解不了了。 “哪里都看上了。” 傅盏坐正了身子,声音淡淡的,无波无澜,云淡风轻得很。 言笙还是喜欢他亲她时那副模样,有一股狠劲还有野性,这男人也就表面看起来是正人君子,背地里也不是正经人。 表里不一。 她弯唇笑着,又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好吧,都怪我魅力太大,那就明天去领证吧,现在可以去吃饭了吗,我饿了。” 这证迟早得领,婚礼都在筹办了,说不定明天就来通知说要拍婚纱照了。 傅盏勾唇,“可以,想吃什么?”连声音都带着愉悦。 “牛排,我要两份,你要帮我切。” 上次她帮他切的都没吃,而且还不当她的话是话,对她又亲又抱。 明明说好的不许牵不许抱不许亲的! 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傅盏轻笑出声,发动引擎,笑声被盖过,“几份我都可以切。” 言笙瞥了他一眼,不吭声,看着前路。 小样,要是不切,看你还能不能娶到老婆。 和上次的法国西餐厅不同,傅盏带她来的这家西餐厅更高级,门口站着两个迎宾,都是身材出挑的美女。 走进里面一看,餐厅装修更是富丽堂皇。 感觉不是来这吃牛排的,是来参观宫殿的。 这钱烧啊烧! 虽然烧得不是她的钱,但还是有些心疼。 十二章:合情合理合法 十三章:不会反抗 言笙愣住,视线一瞬不移落在傅盏的俊脸上,要是他那句话是用吊儿铃铛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她的心或许不会受到触动,可他偏偏有一双沉静深邃的眼睛,用这双眼睛认真地看着你,说着朴素无华的情话,一板一眼的,像是在陈述事实。 和他对视良久,言笙不自然地移开眼,她这辈子就没被撩得如此心猿意马过。 她端起置在右手边的茶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舔了舔红唇说:“你给我点适应的时间,我还有点不习惯。” 她实话说,这男人一下子就闯入她的生活,又是结婚又是同居,吃个饭还要时间消化,何况是终生大事。 傅盏神色思索,一会后颔首,“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去你家接你。” 言笙下意识张嘴想说不行,可是在视线触到他漆黑无际的眼眸后一句话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声来,她好说好商量,“要不等我们办完婚礼我再搬过去?” “可以。”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婚礼我会开始筹备,三天后举行。” “......”言笙彻底无语了。 这男人,有毒。 算了算了,不必再聊下去了,嫁就嫁吧,一起住就一起住吧,这个男人养眼又有钱,她亏不到哪里去,就当是一场投资,虽然有风险,但收益很可观。 牛排上来,言笙朝傅盏眨巴眼睛,弯眸笑着,眼睛灵动,笑意狡黠。 傅盏会意,动手切牛排,他切牛排的动作慢条斯理,眼眸下垂,睫毛落下了阴影,手指拿捏刀叉的动作很是优雅,一整块鲜嫩滋着油的牛排被他切成一块一块,大小匀称。 言笙看着这副赏心悦目的画面,心情愉悦弯起了唇角,手肘撑在桌面上掌心拖着下巴在细细观赏。 她痴笑着,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捡到宝了。 傅盏放下刀叉,把切好的牛排推到对面,略略抬眸,淡然道:“被我勾了魂了?” 言笙抿着唇朝人笑了笑,毫不掩饰说:“勾魂倒是没有,只是觉得画面实在赏心悦目,看了身心愉悦,所以多看了几眼。” 傅盏勾唇淡笑,“全程都在看,可不止几眼。” 话落,他接着切牛排。 言笙用叉子叉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眯着眼睛嚼着肉,果然,贵也是贵得有道理的。 肉真嫩! 她边吃边看着他切,一副心满意足的幸福模样,“你这么计较,是想要彰示你的魅力大吗?” “你的魅力是挺大的,我承认,要不是你有魅力,我现在就不可能还和你一起来吃牛排。” 傅盏又切好了一份,又推了过去给她。 言笙面前那一份还没有吃完,推了回去,“你先吃吧,我这还有。” 傅盏睨她一眼,自己也吃起来。 言笙低头吃着自己,抽空抬眸看了他一眼,心里啧道,这吃相,怎么比她这个女人还有优雅上几分。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难道不好吗? 言笙看了眼红酒瓶,帮他倒酒,傅盏的手挡住她倒酒的动作。 “我还要开车,喝不了。” 言笙笑了笑,往回缩了手,给自己的酒杯倒了半杯。 “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错了,一时没想到。” “不要喝太多,会喝醉。”傅盏看着红扑扑的脸提醒道。 刚才在他切牛排的时候,她就喝了有半杯了。 言笙端起酒杯,手伸到他面前轻轻摇晃着杯里的红酒,液面微微晃动,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涟漪,似在诱惑。 她嫣然一笑,眼眸波光流转,有几分迷离。 “我从小就喝红酒,玛歌的酒精度才十二多度,我怎么会那么容易喝醉。” 傅盏眸光一凝,他觉得她醉了。 事实上,言笙确实没嘴,只不过是心情好而已。 “我吃完了,你要继续切了。”她放下红酒杯,清亮的眸含着笑看他。 傅盏把自己面前那份给了她,“先吃我的。” “这......”言笙睁大眼,在考虑要不要下手。 她在犹豫,可对面的男人却一派云淡风轻,“连嘴都亲过了,你在纠结什么?” 这能一样吗,不一样。 也是,没什么还纠结的,他又没咬过。 言笙默默地拿去刀叉,接着吃。 牛排午餐吃完,傅盏滴酒未沾,言笙则喝了足足有半瓶的红酒。 “你喝红酒是当水喝的吗?”傅盏皱着眉头说她。 本来因为上了腮红脸本就红扑扑的,现在更好,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样。 还有那双眼睛,迷离清润,眸光流转,秋水剪瞳,勾人得紧。 言笙正扑闪着眼睛看傅盏,“没有啊,你不是喝不了吗,所以我喝多点,不然浪费了。” “一瓶酒近万块呢。” “它这里要是有罗康尼康帝,我点它你会不会心疼啊?十几二十万呢。” 傅盏这时候确定,她是有些醉了,虽然她整个人看起来还很正常。 “心疼就不会带你来这里了。”傅盏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声音没什么感情地回答她。 “你跟我吃一顿饭就花了好几万,你不心疼吗?” “我跟你讲,我不跟你AA的,我可没那么多钱。” “其实我是有钱的,但舍不得。” 言笙突然变成了话痨,也不管傅盏有没有回她,自顾自地说,而且是边说边笑,自己傻乐起来。 “你知道我几岁吗?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知道我的性格是什么样的吗?” 傅盏沉默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你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喜欢我吗,我这么漂亮,你喜欢上我也正常,但万一有一天我破相了,变老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喜欢我了?” 傅盏抿着的唇轻启,“不会。” “这样啊,那就好。”言笙笑了下,伸手就要去拿酒瓶倒酒,傅盏抓住了她的手腕,眸色认真地说:“不要喝了。” “还有半瓶呢,我喝完它。” 傅盏看她的眼眯了起来,眸色有些危险,“不怕喝醉了我对你做些什么?” 言笙有一丝醉意,弯眸笑得风情邪魅,破罐子破摔地说:“我们都要结婚了,就差那么几天的时间,你要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反正也是迟早的事......” “不过记得下嘴下手要轻点。” 十四章:福利 剩下的半瓶红酒傅盏还是没能拦住她全部喝尽,言笙刚才本来就有丝醉意了,现在醉意更浓,头有点晕乎。 她这副模样,是不能去哪里了。 结完账从餐厅出来,言笙清亮无比的眼眸带着几分迷离看向傅盏,“我们还要去哪里约会吗,没有的话就送我回家,我要回家睡觉。” 她的声音软软地,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和平时的她有些不同,现在的她像个小女生,会撒娇,正常时的她像个妖精,喜欢假笑,喜欢撩人,只不过她撩不过他。 傅盏勾了下唇,“那就回家睡觉。” “嗯.....”尾音拖长,软糯的语调,稍后,她头落在他的肩上,“肩膀借我靠下,我头晕。” 亲都亲了,现在有资源,也不能浪费了,这样想着,言笙心安理得地把头靠着他的肩上,手也抓住他的手臂,让头靠得更稳当。 傅盏敛眸看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眸色逐渐幽深,墨瞳深邃见不到底。 任由她靠着走了没两步,他突然就停了下来,言笙抬起头看他,“怎么了,又遇到谁了吗?” 说完她看向前方,又看了眼四周,也没见到人啊。 “不觉得抱着走更方便吗?”话落,他双手把她公主抱起,嘴角微微一勾,深邃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开始迈步走,“靠也不如抱来得手感好。” 是的,他轻而易举就抱起了她,手臂绕在她的腿下,与她腿上光滑细腻的肌肤相接触,确实手感不错。 虽然他很老实,没乱摸。 言笙本来醉意朦胧的,现下被他抱着,醉意跑了大半,结巴地说:“你...现在大白天...那么多人...你...你抱着我干嘛?” 说完,挣扎了两下。 傅盏只低眸睨了她一眼,然后目视着前方,“不怕走光你可以继续挣扎。” 言笙立马不动了,今天她穿的是连衣裙,裙长只到大腿的一半,虽穿了安全裤,但她还是觉得不安全。 路上经过他们的人都会瞧上他们几眼,言笙被路人的目光灼热了脸,干脆偏头埋进傅盏的胸膛,不去看人,别人也看不见她。 傅盏则一脸从容淡定地抱着某人,直到把人抱进车里才放下她。 车上,言笙稍稍不满地瞪着他,“我的名声都让你给败坏了。” 傅盏发动了车,手转动着方向盘,抽空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谁先往我身上蹭的。” “这就蹭吗?我就借你的肩膀靠一下,我要是想蹭的话,你现在就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傅车开出了停车场,傅盏偏头看她,眉梢轻挑,眼底有似有若无的笑,“相信我,我如果欲求不满,吃亏的是你。” 言笙一噎,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车里响起了铃声,是一首正红的网络歌曲,响的是言笙的手机。 言笙看了眼屏幕,接通,“妈,有什么事吗?” “你陈阿姨中午约了我们两家父母一起吃饭,我们商量好婚期了,就在一个半个月后,你有问题吗?” 有问题能申诉吗? 显然是不能的。 “没问题,挺好的。”跟傅盏说的三天时间,半个月实在是太好了。 那头的人似乎很满意,声音含了几分笑意,“那今晚把女婿带回家吃顿饭。” “妈,他没空。” 傅盏眸光一凝,伸出一只手拿过她的手机,“阿姨,我今晚可以回家。” 多么温和又谦逊的语气啊! 言笙:“......” “好好,你现在是和我们家言笙在一起吗?” 言妈妈感觉自己问了句废话,连忙又说:“你喜欢吃什么菜,今晚阿姨做给你吃。” “阿姨,做言笙喜欢吃的菜就好,我都可以。” 言妈妈满意得不行,笑着说:“好好,你们俩先玩着,不打扰你们了,拜拜。” “阿姨,再见。” 手机放下,他还给了言笙,瞥了眼,他说:“我是拿不出手吗,带不回家见父母?” 呦,她都还没怪他抢她的手机,他就先控诉了,言笙收起手机,心里愤愤,但面上笑得百媚生,故意变了语调,“你当然拿得出手,只不过你抢我手机自作主张要怎么算?” 傅盏知道,她又开始假笑了。 “你不知道吗,你皮笑肉不笑的养样子很丑。” 言笙:“......” 脸上笑容顿住,言笙气得咬牙,也不再掩饰,直接愤愤道:“说我笑得丑?” “你信不信我现在到马路上,随便抓一个男人对着他笑一笑就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傅盏看着前路悠然地吐出两字,“不信。” 言笙不允许自己的魅力受到质疑,“你停车,我去抓一个人证明给你看。” 傅盏开车速度不减反增,“幼稚。” 言笙气结,但又无可奈何,狗男人,等下了车再收拾你。 言笙扭过头看向车窗外,不想理狗男人。 “你不是回我家的路吧?你要去哪里?”言笙看了车窗外的路觉得陌生,转头去问他。 傅盏偏头淡淡地瞥了她眼,淡淡地开口,“回我家。” “回你家干嘛?” “不是说要睡觉吗,回家睡觉。” 言笙一口气郁结在胸口,“你是不是心怀不轨想要对我做什么?” 傅盏转眼看她,眼里似笑非笑,“刚才自己在餐厅里说过什么话忘记了?” 她当然没忘,但也只是说说。 “傅盏,是个男人就不能强迫女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会知道的。” 车驶入低下停车库,言笙怂得不敢下车,一爽双漂亮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傅盏。 傅盏只觉得好笑,扬着嘴角,眼神玩味,“给你个机会,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这是个机会吗,这明显是个坑。 “我才不干,便宜你了。” 傅盏先是解了自己的安全带,又俯身要去解言笙的安全带,言笙眼疾手快,自己先把安全带给解开了。 对于傅盏没能解到她的安全带,言笙很是得意地笑了起来,芳容丽质妖娆,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我就不让你如愿。” “想要睡我,现在还不行哦。” “能让你亲我,已经是我给你的最大福利了。” 十五章:有脾气 这副样子,看来还在醉着。 傅盏勾唇一笑,手指挑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撑在她的座椅背上,轻佻风流的壁咚动作,他做起来让言笙丝毫反感不起来,反而一颗心心跳如鼓。 他弯腰,附在她的耳边说:“我还没有睡了你的打算,你放心。”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上,很不争气的,她脸红了。 不是腮红的红,也不是醉酒的红,是害羞的红,还有耳尖,也红了个透。 傅盏说完后勾着一边的唇角推开车门下了车,啪一声,言笙才恍然惊醒,赶忙下了车跟在他后面。 “傅盏,你什么意思,你没睡我的打算干嘛一直撩我,还误导我,我对你来说难道没有一点诱惑力,你难道一点都不想睡我吗?” 前面傅盏脚步一顿,转过身看她,眼里有玩味的笑意,“我不睡你你很不爽?” “这么想我把你睡了?” 车速有些快,言笙接不下话,干瞪眼不说话。 傅盏睨了她几秒,继续迈着长腿往前走去。 言笙继续跟,三分钟后,两人在一幢复式公寓前停下。 傅盏按门锁密码没避讳着言笙,言笙也光明正大地看着他按,并且凭借她优胜的脑力,记住了一串毫无规则的数字。 开了门进到公寓,傅盏换上拖鞋就往里走,也不管没拖鞋穿的言笙,言笙气愤地咬着牙,也不换鞋,直接就踩着高跟经过玄关来到客厅,看了眼拐进厨房的人,不当自己是客人,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 傅盏开了冰箱拿了两瓶水出来,一抬眼就看见某个女人脱掉鞋,然后毫不客气地对他的沙发上脚,还不顾女孩子的斯文,直接盘腿坐。 言笙自觉自己是个淑女型的妖精,但某男人今日气她太多次了,她得回报一下。 傅盏也不知道她抽什么疯,走到茶几把水放在她面前后顺势就坐在了沙发上。 他旋开了瓶盖,优雅地喝了几口后把瓶盖重新旋盖上。 “你在家都是这样的?”他不紧不慢地问。 言笙弯唇笑着,笑意不达眼底,又是皮笑肉不笑的假笑,她软着声音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他靠在沙发背上,姿势懒散,嘴角微翘,“只不过要盘腿坐的话,最好不要穿裙子了,别露出什么不该露的来。” 这狗男人,怎么越相处发现他越毒舌。 “傅盏,你到底还想不想和我领证,有你这么气人的吗?” “我到你家你作为主人好歹给我双拖鞋穿啊,我不就是没让你解我的安全带,没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吗?我要是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万一你睡了我怎么办?” 说着说着,脑袋晕乎起来,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醉的。 “言笙,是不是要让我睡了你,你才不会时时刻刻把睡字挂在嘴边。”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微含警告。 作为一个女生,张嘴就睡来睡去的确实不太好,她沉默反思自己,只一会,她哼了声,昂着头傲娇道:“我想要上厕所。” 酒喝多了也不太好。 傅盏抬手指了指,“那边。” 言笙放下脚,还未沾地,抬头看某人,“我没有鞋穿,你帮我找一双。” 傅盏给了她一个眼神,“家里就只有一双。” 意思表达得很明显,没有多余的给你穿。 言笙气笑了,这男人不仅狗,还毫无男人该有的绅士,“是谁说家里什么丢不缺,只缺我这个人,你连双拖鞋都缺,还想要我这个人,没戏。” 说完,她直接赤脚下地,没鞋也要上厕所,毕竟尿急。 傅盏起身,走了两步,直接把她抱起,言笙又愣着没反应过来,只看着他的脸。 声音在头顶传来,“你不懂得利用你的优势,不太聪明。” 他语气淡淡地评价着,直视前方,目光平淡。 言笙有一刻也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太聪明,因为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利用什么优势,她有什么优势,她自认为的优势就是人长得漂亮,还勾人。 想着想着,她蓦地抬头看人,“你想要让我勾搭你,色诱你,达到我有鞋穿的目的?” 傅盏垂眸看了她一眼,眼里有嫌弃,“就只是为了一双拖鞋?” “不然呢?” “我有脾气了你看不出来吗?” 言笙:“......”确实看不出来啊。 “你有脾气和我有啥关系?” 傅盏脚步一顿,“你不仅没想着要带我回家,还想着在马路上勾引男人,你说跟你有关系吗?” 关键是,他自我牺牲让她勾引她还不干。 再关键是,还不让他睡她。 要是言笙知道傅盏脑子里的想法,肯定要打爆他的头,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说不会睡她的,再者她不让睡他就真的不睡了,不会色诱她吗?以他的那张脸,色诱谁会不成功啊。 言笙把他的话理解为他吃醋了。 她扬脸笑了笑,见到了厕所门口,她媚笑着说:“先让我上完厕所。” 傅盏放下她,言笙利索地进了厕所把门反锁上,一分钟后,厕所门开了。 她笑着脸,张开了手,“继续抱我回去吧。” 傅盏睨着她的脸,眸色暗了暗,弯腰把人抱起。 只不过只拐了一个角,往卧室里去了。 “傅盏,你抱我进来卧室干什么?”言笙语气有些慌,她还是认为傅盏会对她做些什么,毕竟卧室本来就不是个纯洁的地方。 特别是一男一女的时候,关键还有她还长得不怎么安全,怎么说呢,容易勾起男人的欲望。 “刚才喝了那么多红酒,头不晕吗?”傅盏一脸正色,很是正经地说道。 他不提还好,一提还真的有点头晕。 她被放在床上,低下是柔软的触感,还蛮舒服的。 傅盏要出去,言笙拉住他的手,“你刚才说你有脾气,是不是就是想要我哄你,准确来说就是要我用我的优势来诱惑你,然后你脾气没了,对我就会好一点,是不是这样?” 傅盏定定站着,居高临下看着床上扬着一张得意明媚的笑脸,他倏地弯腰,俯身在她上面,两手撑在她头顶的床垫上,眸色微暗,似有暗潮涌动。 十六章:长歪了 “既然知道了,你是想自己睡还是我陪你睡?”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立体的五官近在眼前,一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张俊逸的脸邪魅无生,言笙看愣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眨也不眨。 傅盏还在等她的回答。 良久,言笙的眼睛眨了一下,也不知道回过神了没有,仍盯着近在咫尺的脸,不吭声也不动。 傅盏皱了眉,正要起身,腰被人抱住。 “傅盏,要不你陪我睡吧,纯睡觉那种?”言笙眼神中有种孩子的纯真,还隐隐有些期待。 傅盏眯眼凝她,似乎想要通过看她的眼睛看懂她这个人。 首先要确认的就是她有没有醉。 邀他入睡,是太相信他是个君子,还是纯心想要勾他。 “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不纯睡觉干点别的也行。” 她妖媚的笑,“比如亲我也可以。” 微卷的棕色长发披散在白色床垫上,她面色酡红,脸上盈盈笑意,眉眼含春,双眸里水波荡漾。傅盏的眼睛视线从她的眼移到她的唇,盯了片刻,重重地吻了下去,毫无温柔可言。 —— 晚上,言家。 “爸,妈,我回来了。”言笙开了门,在门口就开始喊。 言爸爸和言妈妈听到声音立马走向了门口,一脸喜意。 “爸,妈,这就是傅盏了。” “叔叔阿姨好。”傅盏弯腰点头,礼貌叫人。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言妈妈在没看到傅盏真人时听了陈女士的评价傅盏的一番话就对他很是满意了,现下看到人比照片中的还帅,更是满意得笑得合不拢嘴。 “傅盏啊,快进来,怎么还带了那么多东西过来,随便拎两袋水果过来意思下就好了。” “说得对,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傅盏笑了声,低低醇厚的笑声很好听,“叔叔阿姨,这是应该的。” 言笙在一旁双手抱胸看着戏,心里忍不住吐槽,说得好听,随便拎两袋水果过来你们能高兴? 言妈妈和言爸爸拥簇傅盏到客厅去坐,言笙则慢悠悠地跟在后面,一脸的无所谓,像是在她的预料之内。 在言笙的预料之内,可没在傅盏的预料之内,岳父岳母太过热情,他有些受宠若惊。 “傅盏,来,喝杯水。” “傅盏,吃些水果。” “傅盏,想吃苹果还是桃子,阿姨给你拿。” “傅盏,叔叔的茶泡好了,顶级的碧螺春茶,尝尝看。” “.......” 傅盏此时像一只被围攻的小鸡,言笙看不过去,出声打断两老的过度热情,“爸妈,你们是看不到我这个女人的存在吗?” “再冷落我,我就不嫁了,你们的女婿也就没有了,在家里,我的地位不能让人给僭越了。” 言妈妈瞪了眼言笙,“你坐那么远干什么,坐到傅盏身边来,你们俩聊会天,我和你爸去做饭。” 他身边?他身边还有位坐吗,不都和您两老占了吗? 言笙就淡淡地一瞥,言爸爸立马意识到,慈爱地笑了笑起身,“笙儿,你来这坐,爸爸去做饭。” 言爸爸给言妈妈递了一个眼神,言妈妈心领神会,也跟着起身,看着傅盏笑道:“傅盏啊,你先和笙儿聊,我们去做饭。” 言妈妈眼神转向自家女儿,“要是客厅不方便的话,带傅盏去你房间聊。” 言笙:“......”请问客厅会有什么不方便?她要是想歪了,绝对不是她思想有问题。 傅盏也站了起来,“辛苦叔叔阿姨了。” 言妈妈:“做个饭而已,哪又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在家里不要客气,都是一家人。” 傅盏笑,“好。” 言爸爸言妈妈进了厨房,傅盏挑眉看向言笙,语气难得温和,“去你房间看看?” “想看我的闺房啊?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先夸夸我。” 言笙笑得荡漾,眼睛灵动狡黠,像一只狐狸。 他今天说她丑,怀疑她的魅力,这事她一直耿耿于怀,在心里过不去。 傅盏勾了勾唇角,眼里的笑有些意味深长,“你身子很软,腿很滑,腰很细,唇很甜。” “可以了吗?” 言笙老脸彻底红了起来,她觉得自己被调戏了。 “你...你调戏我......” 傅盏走近她,微弯了腰,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不是夸了吗,我夸错了吗?” “不过倒是夸少了一样,你的...”他退离半步,看着她某个饱满的部位,轻轻吐出几个字,“挺大的。” 言笙:“......”变态。 她瞪了眼某个变态后羞愤地转身走向楼梯口,傅盏看着她的背影无声笑了起来,迈步闲散地跟在她身后。 言笙大学毕业工作后就自己住在了外面,只逢年过节偶尔回来住一下,几个月没回来住过了,也不知道她的房间生灰了没有。 在一扇门前停下,言笙又瞪了眼身后的男人才把门打开,自己先走了进去。 房间很干净,没有灰尘,应该是她妈提前打扫过了。 傅盏进房间后顺手把门给关上,他粗略扫了眼房间的构造装修,最后视线落在书桌上。 书桌上有个相册,他走了过去。 言笙坐在床上,晃着腿,“我的房间没什么特别的,少女的东西不是被我扔了就是被我拿去自己租的房子里,你观赏完了我们家就下去。” 傅盏拿起相册看了眼,转头去问她,“这张照片是你?” 言笙瞥了眼,“不是我还能是谁。”她笑了起来,“是不是觉得我那时候也很好看?” 相册里是她高中参加美术大赛获奖时拍的照片,她笑得很开心,很灿烂。 “还记得有个男生给你当过模特吗?”傅盏问她。 言笙回想,十几秒后,她突然从床上起来,“那个男生就是你?” 她就说嘛,相亲的时候就觉得他脸熟,但就是想不起是谁。 原来就是她高一在放学路上遇到的小哥哥。 傅盏放下了相册,淡淡地笑了声,“没想到你长歪了,倒是没认出你来。” “你才长歪了,你全家都长歪了。” 明明她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妩媚动人,迷惑众生。 歪个毛。 十七章:年少之遇 十八章:波澜四起 傅盏夹了块鸡肉放进言笙的碗中,眼神含笑地看她,言笙莫名其妙地回他一眼,而傅盏转过了头,笑脸温和对着她的父母说:“叔叔阿姨,婚礼我想提前到三天后,你们看可以吗?” 言笙手里的筷子差点摔掉了,她刚要说话,言妈妈嘴比她还快。 “三天可以啊,不过时间会不会太仓促?” 言爸爸也说:“婚礼可以从简,但你们现在婚服没试,婚戒也没买,还有请帖没做,场地没订,三天时间怎么够。” 还是她爸思虑周到,就算再怎么想把女儿嫁出去也不会马虎了事,对她这个女儿还是有点父女亲情在。 “对,这时间哪够,我的婚礼不能草草举办,该有的我都要有,而且还要最好的。”言笙说得坚决,不可商量。 傅盏神色淡然,微微勾唇笑,“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们家办婚礼的效率很高,三天足够,明天我会带言笙去试婚纱,婚礼不会从简,我会给言笙一个盛大华丽的婚礼,绝对不会委屈她。” “请帖我已经找人在做了,明天会送过来,场地预定没问题,只需要说一声,还有其他婚礼事项,我都会安排好。” “叔叔阿姨,你们要是同意,我爸妈这两天会来找你们商量婚礼细节。” 傅盏语速不紧不慢地说完一大段话,侃侃而谈,声音温和清晰,字腔圆润,怎么说呢,听起来很舒服,很悦耳。 言妈妈和言爸爸听得有些愣神,他们女儿怎么突然变得热销了,以前怎么销都销不出去,现在是人家连亲自上门,而且还迫不及待地想要娶他们的女儿,本来想着多年的心病在半个月后就可以放下了,现在更好,三天后就可以放下了。 言妈妈对傅盏的话深信不疑,既然他说三天能搞定那就三天后举行婚礼,她笑哈哈地说:“同意同意,只要时间来得及,也不委屈到我们家笙儿,三天半个月也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婚礼可以三天后举行。” 言爸爸听了傅盏一片真心的话后,知道了他担心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后也松了口,“那就三天后举行。” 傅盏弯唇一笑,“谢谢叔叔阿姨。” 言笙:“......”有没有人在意在意她的想法? 傅盏看向言笙,抬起手亲昵地在她的头顶揉了两下,一脸的宠溺,“叔叔阿姨你们不知,我和言笙在高中就认识了,她高中获奖的那副画的原型就是画的我,她那时候还说画如果获奖了就要给我当女朋友,一晃九年过去,她才兑现她的诺言。” “我这么着急想要娶她回家也是因为这个,我们错过太多年了。” 言笙放下了筷子,这顿饭恐怕是不能好好吃了。 傅盏今晚不仅话多,而且还语出惊人。 言笙眼神不屑地看着傅盏,这人究竟在搞什么?目的明明已经达到了,还搞这套。 傅盏迎上言笙的目光,他满眼柔情,笑得如春风般和煦温暖,“言笙,你嫁了我,我以后会照顾你,宠你一辈子。” 言笙心里有些触动,因为他说得好似真的一样。 想不到自己的女婿如此神情,言妈妈和言爸爸都很感动,原来他们女儿滞销是因为要等来傅盏,还好还好,女婿这么深情,女儿往后日子肯定也能过得幸福,他们匆匆把女儿嫁出来的愧疚感也可以消除了些。 言妈妈用公筷给傅盏夹菜,满脸的慈爱笑容,“你和我们笙儿那么有缘,真是一对天作之合。” “结了婚后你俩好好在一起,我们笙儿有些任性,你多包容一点她。” 言爸爸:“是啊,她被我们宠坏了,有恃无恐的,你们要是吵架了,就委屈你哄哄她,她挺容易哄的,说两句好听的,给她买她喜欢的衣服包包鞋,就能哄好。” 傅盏点头,温和有礼地笑着说:“我会的。”他侧着头看了言笙一会,对两位长辈说:“叔叔阿姨,我还有一事想要跟你们说。” 言妈妈:“你说。” “就是我和言笙商量好了明天去领结婚证,所以.......” 傅盏还未说完就被言妈妈打断,“户口簿我等会拿给你们。” 傅盏冁然而笑,“谢谢阿姨。” 言笙看他的眼神从不屑变成了蔑视,狗男人,骗个户口本还装深情人设。 一顿饭吃完,言笙说不上几句话,傅盏很会哄人,把她的父母哄得觉得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也恨不得把傅盏当成自己的亲儿子一般对待。 这狗男人,收买人心很有一套。 夜已经不早,傅盏和言笙离开了言家。 车开的道是往傅盏家而去,言笙提出意见。 “我要回我家,去你家除了要被你睡外,我还没有换洗的衣物,不是说明天去领证吗,我好歹回家打扮得漂亮一点。” 此时傅盏没了在言家的温和有礼,神色淡然得毫无表情,看她的眼神也有些漫不经心,“那去你家。” 言笙扭头看窗外,“我家不欢迎你。” 虽然城市里万家灯火,但还是存在黑暗,公路上车水马龙,但也不可避免地染上了夜色的寂寥。 傅盏知道她有情绪,语气放软了一点,“不是说要平账吗,你不是也要找我算账吗?你想怎么算都可以,想怎么摸都可以。” 言笙一想到自己被他吃的死死的,心情很不好,也懒得跟他讲荤话。 “高中那会是你自己不找我要联系方式的,我也找不到你,所以并不能算我骗你,这账无法算。” “然后下午被你摸了亲了,算我吃亏,不跟你算。” “就这样,你送我回家。” 言笙话落,一个刹车,车停在了路边。 傅盏倾身向她,他的眸色和黑夜一样,暗无边际,“言笙,我很认真地告诉你,我不是在跟你玩,我娶你,就是因为我想娶你,今天在你家说的那些话,不是假话,不是敷衍,不是应付,都是我真心说的话,而你这副急着要跟我撇清关系的样子,是在跟我闹什么脾气?” 言笙望进他的眼睛里,直直看着他,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脾气,只是心乱,短短的两天,他就搅得她心里那汪水波澜四起,平静不下来。 十九章:宣告主权 言笙沉默,傅盏也没有动作,漆黑眸子深看着她,在等她答话。 他从一开始逼着她和自己在一起就没打算只是和她玩玩,他不屑于玩,虽然对她没有丝毫感情,但至少她是他这么些年唯一看得顺眼的女人,也唯一想要触碰的女人,只要不是相看两相厌,不用感情基础他也可以娶她,更何况已经有了感情基础在,他想要得到她。 言笙心稍稍平静了一点,她移开双眸看向别处,声音淡如水,“我婚前恐惧症,没闹脾气。” 她随便扯了个谎,他爱信就信,不信也得装着信。 傅盏显然不信,他嗤笑一声,什么都没说,坐正了身子,重新发动汽车,改道。 接下来一路,车内静谧,只有微不可查的呼吸声。 言笙小区楼下。 言笙解开安全带,手要去推开车门,余光瞥见傅盏稳如泰山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手搭在方向盘上,眼睑垂下,眼皮懒得抬起,安全带也没解,看样子是不准备下车。 “你不下车?”言笙问。 傅盏面色冷峻,很明显,他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连着声音也冷淡了几分,“不是说你家不欢迎我吗?” 言笙哑然,这狗男人忒小气,忒傲娇。 言笙讥笑,“要是你能这么听我话就好了,这样我也不会当你的女朋友,和你结婚了。” 说完后她推门下车,车门被很用力地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寂寥的夜,被这一声巨大打破。 言笙头也不回往自己家的那栋楼走去,边走边愤然地说:“说我闹脾气,自己不也闹得欢,我家就是不欢迎你,有本事一辈子都不要来,有本事就分手,有本事就不要结婚,有本事就不要占我便宜,有本事......” “我没本事。”清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生生让言笙后面的话给噎了回去。 她愣了两秒后转身,“我家不欢迎,你跟来干嘛?” “睡你......”他尾音故意拖长,说得意味深长。 言笙随即又是一怔,在她愣神的一小会,傅盏俯身在她耳边,“下午放过你,就是一个错误。”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耳上,深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此刻她的身体仿佛有一阵电流流过,酥酥麻麻的。 言笙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她算是遇到对手了,想不到还有男人比她还能勾人。 她咽了咽口水,又往后退了一步,淡定地抬眸直视他,“你说睡就睡,我岂不是很亏,我不会给你睡的。” 傅盏勾唇,“不给我睡也没关系,你睡我。” “我愿意吃亏。” 言笙:“......”谁睡谁不都是她吃亏吗? “言笙......”清润温和的男声突然插入,两人齐齐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男人信步走向他们。 “许兆延,你怎么来了?”言笙看向男人问。 许兆延看了眼傅盏后目光落在言笙脸上,温和的笑着说:“来找你,刚才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你,你都没接,我就找来了。” 言笙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手机被她调成静音了。 她看向许兆延说:“不好意思,手机调静音了,找我有什么事?” 许兆延:“明天需要你和我一起出差,后天的丰城珠宝展需要设计师在场。” “她去不了。”傅盏冷冷出声。 许兆延:“你是?” 傅盏:“她未婚夫。” 许兆延一愣,他看向言笙,发现她也一脸怔愣,他问她:“言笙,他是你未婚夫?” 言笙直愣愣地看着傅盏,在他灼灼的目光下点了头。 许兆延在言笙点头后脸色微变,“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你有未婚夫?” 言笙牵起嘴角,笑而不语,她能说是昨天相亲相到的吗?说出来还怪不好意思的。 “她有没有未婚夫为什么要告诉你?”傅盏挑眉看向言笙,嘴角勾了勾,“她从高中开始,就是我的人。” 言笙听后无语凝噎,他这是宣示主权呢?他们才认识两天啊,这莫名的占有欲是哪来的? 言笙想着想着笑了出来,一扫刚才的郁闷,对许兆延说:“兆延,我这几天要请假,出不了差,珠宝展那边少我一个设计师应该没关系,有问题你再联系我。” 许兆延欲言又止,最后只问了一句,“你和他真的是未婚夫妻吗?” 言笙没犹豫,直接点头说是,“我们明天要去领证,婚礼就在几天后。” 言笙干净利落地说,丝毫不拖泥带水。 她知道,许兆延喜欢他。 但是她一直假装不知道,现在说这话,也是想让他断了念想,他很好很优秀,但她就是对他不来电,没感觉。 她乐意跟他当朋友,但不乐意当情人。 一旁的傅盏听完言笙的一番话后愉悦地勾起了嘴角,眉梢眼底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他伸手去搂住她的腰,占有欲十足地说:“这位先生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先上楼了。” 许兆延眼神掠过淡淡的忧伤,他扯了下嘴角,笑着说:“没事了,我先走了。” 许兆延转身离去,他的背影除了弥漫着忧伤,还有些落荒而逃。 言笙腰上一紧,她收回视线抬头傅盏,“搂那么紧干嘛?不疼啊。” 傅盏眉眼舒展,松了一点力气,轻笑说:“看来你说的追你的人从长江头排到长江尾也不是虚的。” 言笙得意地笑起来,“这不是废话吗,你也是长江这条队里的其中一个。” 傅盏手在她腰上细细摩挲,嗓音含笑,“不是,今晚过后,你会彻底是我的人,至于长江上排队的那些人,识相的离开,不识相的,我会把他们一个个的,扔进长江里喂鱼。” 狂妄自大,言笙在心里吐槽完,拿开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往楼里的电梯走去。 傅盏紧跟其后。 言笙住在16楼,出了电梯后只走几步就到了一扇门前,她插入钥匙旋转开门,门开了她伸手挡住门,笑盈盈的一张妖媚脸看向傅盏,“想进我家门啊?” “想进就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傅盏睨着她,眼里有浅淡的笑意,“问。” “你是单纯地想睡我,还是因为喜欢我而想睡我?” 二十章:逃之夭夭 女人的手抬起横档住门,一双手白皙细腻,仿若柔弱无骨,两人都明白,这只横档在门前的手只是做个摆饰,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沉静了片刻,傅盏也问:“你呢,同意我睡你,是因为你想被我睡还是因为喜欢我才愿意被我睡?” 话虽绕口,但两人都认真在问,认真在听,懂懂得彼此的意思。 言笙想不到他还会反问,这问题有点难回答,她喜欢他吗,要是说喜欢,可是他们真正算起来也才认识两天,要是说不喜欢,可她不反感和他亲热。 有些伤脑筋。 言笙放下了手,率先走进屋里,头没回,对身后的傅盏说:“你进来吧,这个问题我们都回答不出来,所以还是先别睡了,我以后尽量正经一点,在你面前少笑,衣服也穿得保守一点,这样你的视觉也不会那么容易受到冲击,想睡了我。” “今晚你要在我这里睡也行,两个选择,沙发和床,睡床是和我一起睡,但有个条件,就是不能动我,亲亲抱抱可以,但不能做那档子事。” “美人在怀,你得要会忍,要是对自己没信心,你还是睡沙发或者回家睡。” 言笙边走边说,说完后人走到了沙发,把包随意放在了上面,人靠在沙发上休息。 傅盏坐在了她的沙发对面,她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他明白她的意思,明白归明白,不过他不是很想照她的话去做,憋屈。 他含着几分笑道:“好,今晚可以不睡你,但接下来几天你要好好配合,我尊重你,你也要配合我。” 言笙弯唇一笑,“当然,早点把婚结了也挺好的,至少我爸妈放心,还陈阿姨,她想要当主婚人的梦也要帮圆她了。” 傅盏翘了起腿,手指轻叩着沙发边,“这么无所谓?要是结婚对象换个人,你还会这么无所谓吗?” 作为主人家,清梦起身给他去倒水,顺便思考他问的问题。 换别人的话,这婚应该结不成,这是她倒完水后得出的答案。 一杯水放在傅盏面前的桌上,“换了个对象,就不是有所谓和无所谓了,是根本就不会存在结不结婚。” “我这样说,你听着高兴吗?” 傅盏睨着她,眼神懒散,“是挺高兴的。” 他勾唇噙笑,“我和你一样。” 不是你,他也不是结。 傅盏放下了脚,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随后起身,“我回家睡,明早我八点来接你,记得早点起床。” 说完,人迈步向门口走去,言笙喊住了他,“我的户口本还在你那。” 她母上在家里那会拿出户口本后直接就给了傅盏,也不知道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生怕她拿着户口户口本逃之夭夭,这户口本就宛如古时女子的卖身契,给了谁就是谁的人。 傅盏转回头看她,嘴角牵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低沉着嗓音说:“明天再还你。” 言笙:“......”一个个的,都生怕她逃婚。 她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傅盏:是的,想当年高中那会,你画了我之后就逃之夭夭了。 二十一:领证成功 闹钟伴随着清晨第一声鸟鸣声响起,闹铃声刺耳无比,言笙伸手就给按了,几分钟后,闹铃声还在继续响,言笙抓了下头发,随后从床上坐了起来。 “领个证为什么要这么早去,急不可耐。” 抱怨了一句,她下了床,脚尖着地。 此刻时钟指向七点。 洗漱完,她走到衣柜前,这次倒怎么纠结,拍结婚照最好的标配是白衬衫,所以她只看了一眼,就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衬衫和短裙。 她不喜欢穿裤子,总觉得裤子太难看,而且她不想自己那双美丽的腿被布料给藏住了。 言笙心情颇为愉悦地换上了衬衫加短裙,然后坐在梳妆镜前开始化妆。 远山眉黛,娇红唇色,桃红粉腮,化妆只是点缀,她精致的脸现下更动人。 芙蓉不及美人妆! 等搞定完一切,离八点还有五分钟,言笙拿包下楼。 来到楼下,她一眼就看见了立在车旁的傅盏,勾唇笑了笑,她走了过去,一笑,魅惑众生。 言笙走近他,傅盏抬眸朝她望去,眸光微凝,一眼不移地看着向他走过来的女人。 每次见面,她都能给他惊艳。 言笙在他面前停下,目光打量着他。 黑色西装,白色里衬,深蓝色领带,很简单的搭配,依旧突显出他矜贵又雅致。 “是不是又被我迷到了?”言笙弯眸,笑得有些俏皮。 傅盏别开眼,转身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一边说:“昨天自己说的话不要忘记了。” 昨天她说什么话了? “你说的保守就是穿这么短的裙子?”傅盏斜睨着她一眼,绕去了驾驶座。 言笙笑,她想起昨晚她说的话,虽然是她说的,但耐不住她记性不好。 反正青天白日的,他也不会对她做什么,穿就穿了。 半个小时的车程,两人到的时候民政局刚好开门上班。 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来领结婚证的人不多,傅盏和言笙是第一对到。 拍结婚照,领号,签字,宣读誓言,一系列流程下来,两人顺利领到了结婚证。 各持一本,两人出了民政局。 言笙在车上拿着结婚证看了又看,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仅仅两天,就把众生大事给搞定了,她有些自嘲笑了笑,说:“我们是不是闪婚闪得最快的一对夫妻。” 傅盏嘴唇弯了下,他觉得夫妻两个字无比顺耳。 “不能算闪婚,我们高中就认识了。”傅盏淡然说。 收好结婚证,他发动车子。 “高中哪里算认识,我们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 而且两人也都不记得彼此了。 “从你获奖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这点不可否认。”傅盏唇角一直勾着不下,声音也含了几分愉悦。 言笙扭头看了他眼,笑了笑,轻飘飘地来了句,“大学后我谈过男朋友。” 所以并不是他说的那样。 傅盏嘴角那抹弧度消失,心情顿时不漂亮了,他追问道:“谈过几个?” 他觉得自己头上带绿了。 言笙掰着手指数,“一,二,三,四,五.......” 她抬头,乐呵呵地说:“五个吧。” 傅盏:“......”咬牙,切齿,想杀人! 二十二:零情史 二十三:挂不上勾 两人预约的婚纱店位于市区中心,是一家高级定制婚纱店,店里的婚纱都是由顶级的婚纱设计师设计,每一件在都是独一无二。 停好车后,两人向婚纱店走去。 “你是做什么的呀?”言笙突然问他。 想想挺可笑的,她居然连一个男人是做什么工作的都不知道就和他去领证结婚了。 傅盏睨她,眸中有极淡的笑意,从领完证出来就没消失过,“投资家。” 言笙:“投资什么的?” “能赚钱的就投资。” 言笙:“你是不是很有钱?” “还好,不是很多。” 言笙嘴角一抽,不是很多能有豪宅豪车?能吃一顿好几万的牛排?而且还带能她来这么贵的婚纱店? 这里的婚纱普普通通一件就要几十万的,上百万上千万的都有。 她很好奇他说的不是很多究竟是有多少。 “能冒昧问下你的身家财产有多少吗?” 傅盏嘴角略微勾起,不明显地噙着笑,云淡风轻地说出:“估价十亿。” 言笙:“......” 十亿说得如此云淡风轻,而且在他眼里还算不是很多的那种,那是不是得要百亿千亿才算多? 要是她能有个一亿就撂担子不工作了,到处逍遥快活去。 傅盏一领着言笙进到婚纱店就有工作人员迎上来面带微笑招呼。 “先生,女士,请问有什么需要的?” 傅盏清冷的开口,“我姓傅。” “傅先生,请跟我来,您要的婚纱西服我们都帮您陈列出来挂在一出,方便您们挑选试穿。” 言笙站在一排的婚纱衣架前,眉头了起来,试那么多套不得累死? 而且,她选不出来。 只要是服装类,她都有选择困难症。 “女士,您看您想先试哪一套?”旁边的导购员微笑着问她。 言笙看向傅盏,“这么多套都要试?” 傅盏:“随你。” 虽说每个女人试婚纱的时候肯定是高兴的,但这里那么多件,全部都试一遍也怪累的,还是挑几件设计不错的来试穿就好。 问题是,她觉得都不错。 她又看向了傅盏,“你帮我挑几件出来。” 傅盏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要他选? 两人对视着,言笙眼神认真,就是要他挑。 几秒后,傅盏的视线从上而下打量着言笙,片刻后,他看向那一排衣架,迈步走近。 他手指指着一件,转头看向言笙,“试试这件?” 言笙展颜一笑,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说,“我要试那一件,麻烦帮我拿一下,谢谢。” 这里的婚纱都不俗,其实哪一件都好看,傅盏选哪一件她都会试。 傅盏选的是一件拖尾婚纱,通体是晶莹的纯白色,胸口处用金丝线绣有一朵牡丹花,小小的一朵点缀,很别致。 在言笙去换婚纱的时间里,傅盏又挑了四件出来。 帘幕拉开,傅盏的眼睛视线定格在女人的身上。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言笙慢慢地走了出来,拖着一袭裙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除了倾城倾国,她还妖媚风情极致。即使是代表纯洁的纯白色婚纱,还是被她穿出了一种妖精魅惑的气质来。 她这人,和纯洁是挂不上勾了。 二十四:婚纱西服 言笙走到离他两步远的跟前,扬着笑问他:“漂亮吗?” 傅盏看她的眼睛光亮,眼底的笑意也掩盖不住,“我的新娘,怎么会不漂亮。” 言笙嫣然一笑,转身去看镜子,难得眉眼含羞。 她很有理由怀疑,傅盏是个恋爱高手,情话高手,撩拨高手。 他说过她不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来哄他,他自己却很懂。 明面上的或者无形之中的,他都可以游刃有余地撩起她内心的波动。 他也霸道,但他的霸道不让人讨厌,恰恰是女孩子喜欢的那种霸道劲,在女孩子犹豫不定,口是心非时,这时候男人就应该霸道地为她做主。 不过,前提是你能懂她的心中所想。 男人霸道也要用对地方。 傅盏的霸道在她身上用得恰到好处,不会令她生厌。 言笙想着想着笑了出来,眸一抬,发现傅盏站在自己身后,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 两人的视线在镜子中交汇。 “喜欢这件吗?”傅盏问。 言笙弯着眸点头,“还要试其他的吗?” 傅盏自然觉得是要的,婚纱多试几件,他也可多饱眼福。 女人在穿婚纱的时候是最美丽的。 “我帮你挑多了几件出来,你都去试试。” “好。” 言笙在试第二件出来的时候,傅盏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赏心悦目地欣赏了好一会后他开口让言笙也帮他挑两套结婚西服。 言笙对于挑自己的衣服穿困难,但帮别人挑却没这个毛病,或许是因为不是穿在自己身上,别人怎么穿都行的心态,所以帮别人挑并不会有纠结。 言笙沿着一整排衣架走,每一套都认真看过,最后一排走下来,她返回去,直接拿了一套黑的和一套深蓝的。 “我看着两套最顺眼,你试试这两套。”言笙巧笑说。 傅盏只看了她手上西服一眼,点了头说好。 言笙去换第三套,傅盏去试那套黑色西服。 一会,傅盏先于言笙出来。 他站在镜子前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旁边的工作人员微笑着说道:“傅先生,您身上这套很符合你的气质,很帅气。” 傅盏依旧面无表情,冷淡地斜了说话的导购员一眼。 导购员尴尬地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这年头的顾客真难服务,连夸都不让夸。 几分钟后,言笙走了出来。 傅盏看她的眼神依旧惊艳,她还没走近,傅盏就走向她,带着她来到镜子前。 他毫不吝啬地夸赞一句,“这件你穿着也漂亮。” 顿了下言笙又听他说:“把你试过的婚纱都买回去吧。” 言笙脸上的笑倏地顿住,转过头仰着脸严肃地看他,“傅盏,不许你这么败家,买回去是想要放起来收藏吗?” “还是你想要再娶,留着给你下一任老婆。” 傅盏眼底没了笑意,神情也变得严肃,“你是在咒自己吗?你死了我都不会有下一任老婆。” 全场安静了几秒,言笙反应过来的话不对,气呼呼地说:“你是在咒我死吗?” 傅盏神色依旧,“我没有,你死或不死都是我的老婆,没有下一任。” 旁边的导购员心一颤一颤的,要是两人吵架不买了婚纱西服了,她岂不是要损失她的奖金了,不行,她得要帮着调和一下。 二十五:叫老公 “小姐,傅先生的意思是除了您他永远不会有别的老婆,多深情啊!” 傅盏又斜了导购员一眼,冷冷开口:“她是我老婆,是已婚妇女,还叫小姐?” 最后四个字散发着冷意,卑微的导购员心瑟瑟发颤。 她连忙改了口,“傅太太,你看傅先生多爱您。” 言笙看了可怜的导购员一眼,笑着对她说:“谢谢,难为你了。” 才认识两天哪来的深情,一见钟情都没那么夸张,言笙心里反驳着。 两人又对视了几秒,言笙的视线往下看了看,长得帅的穿什么都帅,穿上她挑选的西服更帅了。 傅盏注意到她往下的视线,眉梢轻挑了挑,嘴里勾起弧度,“帅吗?” 导购员:“???”她刚才说他帅为什么被斜了一眼? 言笙多打量了几眼,最后弯唇点了点头,“挺帅的,比国家总理都帅。” 傅盏:“......?”他无话可说。 接着言笙去试了剩下的两件婚纱,傅盏也去试深蓝色的那套西服,两人都试完之后,傅盏为言笙做主意定下了最后一套,言笙为傅盏做主意定下了黑色那套。 敲定之后,两人离开了婚纱店,时间也快到了中午。 找了家酒店解决完午餐,两人回家休息了会,当然是回傅盏的家,现在也是属于两人的家。 按傅盏的计划是,他们下午是去买五金。 戒指傅盏已经定了下来,世界顶级名家设计,不会亏了言笙。 婚礼是傅盏的父母在主要操办,由于只有三天时间,傅家的全部亲戚倾巢而出,分工合作。 言笙父母陈女士也在忙着婚礼上的大小事宜,伴郎的人选是新郎这边的朋友,伴娘人选则由陈女士帮忙找,言笙的好朋友除了莫雪一个就找不出第二个了,莫雪已经嫁做人妇还怀有了身孕,伴娘是当不了的,于是陈女士在自家亲戚里搜刮了三个伴娘出来。 刚好和伴郎那边的人数一样。 婚礼在如火如荼地准备着,傅家忙得不可开交,但婚礼在即,媳妇无论怎样都要见上一面的。 于是在傅盏和言笙回到家后,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傅爸爸打来的电话。 “傅盏,今晚带儿媳妇回家一起吃顿饭。” 声音洪亮如钟,浑厚有力,听声音就能听出是一个身体健朗的中年男人。 上次是他妈妈打来,这次换成他爸了。 傅盏勾着唇,答应了下来。 言笙就坐他旁边,等他挂了电话后问:“你爸打电话来说什么?” “不只是我爸,也是你爸。”傅盏纠正她的错误用词,又说:“他叫我今晚带你回家吃饭,这次没有借口说不去了。” 言笙固然知道是得去了,证都领了,再拒绝就是不懂礼貌了。 她点头说好,“下午顺便去买些礼物带去你家。” “你家?”傅盏眯着眸看她。 言笙反应过来,改口,“带去家里。” 傅盏满意地勾了唇,声音含了几分笑,“事不过三,记住,我们是一家人,我是你老公。” 言笙应付式地回了一句“知道了”,随后低头去看手机。 傅盏不满地抽了她的手机,“叫声老公我听一下。” 二十六:洞房没有花烛(上) 气氛滞了几秒,言笙顾不上她的手机,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带着骚气的男人。 老公?这两个字还没从她嘴里出来自己就得先恶心死。 打死她吧,她说不出来。 言笙揪着眉头,脸上的嫌弃很明显。 傅盏眉头也跟着皱,这是嫌弃他? 他俯身向她压过来,他逼近,言笙后仰,直到她仰着仰着倒在了沙发上。 两个人离的很近,彼此的呼吸声听得一清二楚。 “叫一声。” 低沉的嗓音,无半点波澜的声线,这三个字,隐含着又透着赤裸裸的威胁。 拒绝可以,但后果要承担。 言笙承受着他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迟迟不开口,傅盏耐心很足,耐力也很好,一直保持着虚压着她的姿势一动不动,如墨般的黑眸深深凝着她,一瞬不移。 言笙怀疑,傅盏是黑社会老大的领头人,他不用向任何人展示他的杀伐狠厉,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震慑所有人。 而他现在,把她禁锢在他身下,欺压她,虽然他没说什么威胁她的话,也没对她动手,只是虚压着她,但言笙莫名地就被他震慑住,仿若她敢吐出一个“不”字,那死相将会很惨。 怎么死的不知道,但她现在快被他压得喘不过气了,窒息而死了,气场太强,威压太大。 深吸了一口气后,她伸手勾上他的脖子,迅速抬头去亲他。 反正那两个字她是说出来的,亲他嘴是最好的选择。 傅盏意外,任她亲了几秒后,他反客为主,占据主导,不再是虚压着,他实打实地压了下来,体温迅速上升,两颗心也越来越躁。 火越来越大,浇不灭。 言笙被亲得脑子缺氧,迷糊混沌,半点都思考不了。 傅盏的手也开始不老实,找到她腋下的拉链,一把拉了下来,火俞烧俞旺。 “言笙,我想睡了你。” 他声音低哑得可怕,言笙迟迟没说拒绝的话。 大白天,满屋的旖旎。 午后四点,床上的言笙悠悠转醒,一睁眼,就是男人俊逸挂着笑的脸。 她没喝醉酒居然还是沉浸其中被他给睡了,言笙郁闷地别开眼,看向窗户,窗帘挡住了射进的光。 “我睡了你。”不咸不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了份愉悦。 她不知道自己被睡了吗,还用他专门提醒她吗? 言笙觉得自己吃亏,气不顺,转过头就怼他,“很值得炫耀吗,我也睡了你。” 傅盏轻笑出声,笑声低沉愉悦,在她腰上的手收紧了些,让她更贴近自己,“我攻占了你,难道不值得炫耀吗?” 言笙扭了两下腰,挣扎着想要离他远点,但只是白费力气,木得用。 “你可以多乱动几下,反正我还没睡够。” 言笙顿时一动不动,抬眼瞪他,“流氓,色狼。” 傅盏不在意地勾唇,“天底下就没有一个男人不是流氓,都色,天生的。” 言笙:“......”这话说得在理,她竟无言反驳。 二十七:洞房没有花烛(下) 在床上待着不安全,言笙收起带刺的语气,软声好语地说:“不是说要带我去买五金吗,我们现在就去买,买好之后再去买些礼物然后去家里,怎么样?” 她仰着脸,笑脸明媚动人,而且声音软软的,跟撒娇似的。 傅盏双眸暗了暗,忍下欲念,点头应好。 下午只尝了个鲜,今晚早点回来再继续。 傅盏松开了她,自己掀了杯子就起来,毫不顾忌他身上不着片料,言笙愣着看他,口水咽了又咽,脸是彻底红成煮熟的虾,傅盏转过头撞对上她的视线,她猛地扯被子盖住头,男人低沉醇厚含着笑的声音传来被子,“都摸得差不多了,看就看了,不用害羞。” 言笙:“......”你以为每个人的脸皮都像你一样厚吗?城墙都厚不过你。 看在她第一次害羞的份上,傅盏穿好衣服就先出了卧室,留给她独立的空间。 只是他刚走出来,里面的人就喊,“我的裙子在外面,帮我拿进来。” 言笙这一喊除了害羞外,还含了点气愤。 狗男人,完事了也不知道把她的衣服捡进来。 傅盏微微侧目看向里面,勾唇笑了笑,心情好不愉悦。 把衣服送进房里后,他没去招惹正毛躁的女人,直接退了出来,再拖下去,时间就有点来不及了。 三分钟后,言笙从卧室出来,拿到裙子后穿上她还是有点庆幸的,傅盏没有像小说里描写的男主那样,急不可耐地撕裂衣服。 她每次看到这种羞羞场面的小说描写,都觉得手撕衣服不太现实,这衣服的质量得多烂,薄如纸吗,说撕裂就撕裂。 “要洗个澡吗?”傅盏从浴室出来,看见她后问。 言笙上下打量着傅盏,见他头发滴着水,衣服也换上新的,一看就是刚洗过了。 她想要洗,但没有衣服换。 “洗了你这里有衣服给我穿吗?” 没有,但可以叫人送过来。 “我大电话叫人送一套过来,你先去洗。” 言笙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问:“时间来得及吗?” 四点出头了。 “叫他们今晚的晚饭延迟一个小时,来得及。” “合适吗?” 傅盏的头发还在滴着水,他用手上的毛巾随意地擦着,抬眸睨她,“合适,我爸妈都很随意。” “你是他们盼星星盼月亮得来的儿媳妇,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个宝,怎么都合适。” 言笙:“......”这话说的,她都飘了。 不过一想,傅盏在她父母那里也像一个宝似的,换位思考一下,就说得通了。 言笙进浴室后,傅盏拿起手机给商店的经理打电话,“帮我送一套女士衣服过来,贴身的也要。” “傅先生,需要多大的?” “身高大概165左右,体重九十斤,左右,C34。” 女经理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应下,正准备说结束语,又听傅盏说:“尽量快点,不要裙子,上衣加长裤。” “好。” 傅盏抬头看着浴室门,不知道自己穿裙子有多勾引人吗,每回出门都穿裙子,还穿那么短的,真是哪哪都令他头疼。 二十八:分彼此 二十九:媳妇见公婆 门忽然从里面打开,言笙看向开门的人,是一位清雅秀丽的女人,二十来岁。 言笙笑着问好。 “你们先进来。”她看向言笙,“你就是言笙吧,长得很漂亮。” 言笙上衣搭配长裤,掩盖了她些许妖精的气质,此时她笑了笑,落落大方地说了一声“谢谢”。 傅盏介绍,“这是我姐,傅宁。” “傅宁姐好。”言笙喊人。 傅宁笑着点头,目光柔和地看着言笙。 “是不是他们来了?” 话落,言笙寻着声音望去,看见一位中年妇女向他们走来,脸带消息,显然很开心。 傅妈妈一眼就瞅准言笙,乐呵呵地走到她面前停了下来,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言笙一遍,越看越满意。 “妈,这是言笙。”傅盏看向言笙,言笙乖巧地喊人,“妈......好。” 这喊起来怪别扭的。 也怪尴尬的,刚一见面就喊人家妈。 即使心里别扭又尴尬,但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假笑她还是挺得心应手的。 “真水灵,真想不到他还能娶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回家。言笙,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 “你们等我们也等饿了吧,不好意思。” 傅爸爸浑厚的声音传来,“一家人不用客气,我们饭也刚做好,赶紧来吃吧。” 傅盏:“爸。” 言笙也跟着喊:“谢谢爸。” 傅爸爸是从厨房里出来的,身上还穿着围裙,脸上带挂着笑,面容慈爱随和。 言笙怎么也没想到傅盏的爸爸会做饭,而且今天还亲自下厨了,她觉得自己担不起他们的热情,她不爱他们的儿子,而他们却待她很真诚。 傅盏放下手上的东西,跟着进厨房里。 饭桌上,傅妈妈不停地给言笙加菜,碗里堆得满满当当。 “言笙,这些都是傅盏他爸做的,他的手艺不错,你多吃点。” “好,谢谢妈。” 傅妈妈:“你们证领了吧?” 言笙:“领了。” 傅妈妈:“婚纱选好了吗?” 言笙:“选好了。” 傅妈妈:“那就好,明天你么就去拍婚纱照,后天举行婚礼可以用得到。” 言笙:“嗯,明天就去拍。” 傅宁笑着开口:“妈,你让言笙好好吃饭,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聊。” 傅爸爸:“小宁说得对,先吃饭,吃完饭再聊。” “都怪我,言笙,你快吃,吃多点。”说完,傅妈妈又给言笙夹了一筷子菜。 言笙:“好,谢谢爸妈。” 言笙对傅宁笑了下,低头吃饭。 她看着自己的碗,默默想着,看来今晚注定是要吃撑了。 通过陈女士,两家父母对他们的女婿和儿媳都十分了解,学历工作品貌。这些东西他们知道的比结了婚的两个人对彼此还要了解得多。 所以饭后几人坐在一起聊天,聊的都是一些婚礼上的,对生活上的和工作上的,并没有问东问西。 到十点的时候,傅盏和言笙离开傅家。 回到家后,言笙长吁一口气,躺在沙发上后,她才反应过来怎么又来了傅盏这里。 三十章:逃跑 言笙立马起身,趁傅盏没注意,快步走向了门口,门一拉,人跑了。 世上的男人都色,这句话她记得清楚深刻,某男人下午刚开了荤,今晚肯定不会放过她的,早溜早安全。 傅盏背身在吧台上倒了两杯水后一转身,见沙发上没了人影,喊了一声,没人应,再到处找了一圈,还是不见人。 他的脸色变得深沉,掏出手机打电话。 言笙刚出了小区门,听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看见来电显示时犹豫着接与不接,最后,她选择了后者。 还是先上车回到家再说吧。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打开手机看时,已有六通未接电话。 言笙跟司机报了地址后,给他回了个电话。 “喂,傅盏,我想起我家里还有快递要收,所以就先回去了,咱们明天再见。” “躲我?” 这声音冷得都可以冻死人了,还好自己没在他面前。 言笙笑了笑,“没有躲你,不是说了吗,家里有快递要收,耽误不得。” “刚才还不接我电话?”他没去理会她的烂借口,声音沉沉,冷冷清清。 “我刚才手机静音放包里了,没听见,不是故意不接的。” 这时候得好好哄骗他,不然难保他不会冲去她家撬了她的门,直接上了她。 虽然下午除了一开始后面是挺享受的,但欲这种东西,没有爱,做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还是少做吧。 言笙听他冷笑一声,说:“后天结婚,明晚你还可以再躲一晚,躲得了一晚两晚,但绝对不会有第三晚,今晚,放过你。” 言笙:“......” 他这副信誓旦旦自信不疑的语气真令人讨厌。 言笙愤愤地挂掉了电话。 等结婚以后,我就天天出差,看你怎么管我,哼。 挂了傅盏的电话没一会,言笙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的顶头老板,肯定又是催她要稿子的,言笙撇了撇嘴,接了起来。 “笙笙,我听兆延说你要结婚了?” “对啊,我嫁出去了。” “笙笙,单身生活不自在吗,这才放了两天周末你就把你自己给嫁了,还不通知我,不要以为你请了婚假就可以不用赶设计稿,你都拖欠多久了?” 叫她的名字还温言细语的,讲着讲着就变成了厉声厉色,言笙头又疼了起来。 “我放完婚假回去就交给你,行了吧,让我安心结个婚行吗?” 余千松语气一变,正经的八卦语气,“你要嫁给谁,要是比我丑,比我穷我劝你还是不要嫁了,要不就嫁我,实在不行就嫁许兆延,其他男人我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长得帅出轨,长得丑辣眼,有钱不安生,没钱吃软饭,所以,麻溜退婚,我们搞事业。” 言笙扶额,这人是不是又忘记吃药了,自己一个男人,还真会大义贬低男人。 “退婚是没戏了,婚礼在后天,要来给我送份子钱吗?”言笙悠哉说道,扭头看向窗外车水马龙。 余千松痞痞一笑,“那也可以,一手交红包,一手交设计稿,怎么样?” “交不出来,我这两天忙着结婚,没时间画,你不给份子钱就别来了,反正我也不想招呼你。” 三十一:昭告天下 余千松差点气吐血,他这个老板当得太无威慑力了,他必须拿出作为一个老板的气势来。 “言笙,小心我扣你工资!”气吞山河的语气。 言笙把手机拿离耳朵远了一些,不甚在意地说:“你扣我工资我就不交稿,我就旷工。” “你旷工不交稿我就辞了你。” “你要辞就辞,反正我已经嫁人了,我老公很有钱,让他包养我。” 余千松:“......”这女人还有没有点当代社会主义女士独立自主的精神。 “自甘堕落,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给你三天时间,不交稿就递辞呈,你辞职我第一个同意,再见。” 想威胁他,真当他是小猫咪啊。 要干不干,目无老板的人,不能惯着。 言笙拿下手机,看着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嘴角勾了抹懒散的笑,尽显妖精本色,她把手机重新装进包里,望着车内后视镜懒洋洋地说:“眼睛盯着点路,出了车祸我是要告你的。” 司机:“......”不好惹的主。 接下来一路,司机看路看车,就是不看言笙。 安全到家后,言笙拿出红本本,拍了个照,上传到了朋友圈上。 文案:昭告天下,本人已脱单,未婚男士切勿再惦记,小心被扔到长江里喂鱼。 她的朋友圈几百号人,朋友,同学,同事,还有一些她不认识但不知道怎么加上的人,昭告朋友圈也是为了让她自己少些狂蜂浪蝶,毕竟每天的微信消息都爆满是一件很苦恼的事。 私人微信号这边,莫雪发来微信。 “挺迅速的嘛,虽然傅盏这男人没得挑,但你们这婚闪的,也不怕日后闪离。” “会不会说话,能不能盼我点好的,闪婚也好过未婚先孕。” “言笙,我现在是孕妇,受不得气,你要是气到我,我明天就去跟傅盏爆你的料。” “也不知道是谁先惹我的,你老公现在还不知道你谈过几个前男友吧,我明天去细数给他听。” “友尽......” 言笙弯唇,“我累了,要睡觉了,晚安。” 莫雪:这才几点啊,就睡觉?她以后孕妇都还没睡。 她没去理会她发完结婚证后掀起的惊涛骇浪,直接扔掉了手机就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做了张面膜躺在床上,十几分钟后,起来洗了把脸后回到床上睡觉。 夜不深,人已入睡。 隔天一整天都在拍婚纱照,知道下午五点,傅盏把人送回言家。 在言家吃完晚饭后,傅盏才离开。 言笙出门送傅盏,她没吭声,一直走在他后头,走了一小段距离后,傅盏出声道:“在乱想什么?” 言笙抬眸看她,夜色中,他的眼眸漆黑如墨,深邃有光。 他怎么知道她在乱想,不对,怎么能说是乱想呢,她想的都很实际。 “你娶我是为了什么啊?生理需求还是应付长辈?” 虽然证已经领了,但明天的婚礼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毕竟,女人对于婚礼,总是梦幻又期待的,一袭白纱,一辈子只穿一次。 只有很短的几天,她的内心深处对眼前这个人也抱有期待,同样潜意识里对婚礼也抱有期待。 问他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自己是想得到他的什么答案。 三十二:家庭会谈 傅盏凝视着她,她的眼睛如星般璀璨,桃花眼眼尾微翘,眼下还有一颗泪痣,很小很浅,只有近距离看才看得明显。 像是深思熟虑后,他答:“或许是,但除了娶你,我不想娶别的女人。”风携带他的声音,拂过言笙的耳朵,风微凉,他的声音也微凉。 虽然不是最好的答案,但听着还是挺顺耳的。 言笙送走傅盏后回到家里,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屋里的红色窗花,大红喜字,她突然就笑了起来。 她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闪婚,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一个男人拿捏得毫无办法。 她偏爱自由不受拘束,这么多年她不是没想要谈恋爱,她尝试过和几个各方面都不错的帅哥相处,打算发展成恋爱的那种,她认真对待过过这些男生,但最后男生告白,想要牵她手,吻她,都被她一一躲过,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她不喜欢别人碰她,所以在一开始和傅盏相亲的时候她就说过,试试可以,不准牵她,抱她,亲她。 只是后来,他吻她,他的唇贴向她的唇,她没有反感,怔愣着承受,不得不承认,她很喜欢他的唇的触感,又暖又软。 他对她而言,是特殊的,即使她或许不喜欢他。 后来她才知道,喜欢是一瞬,也是渐渐。 言妈妈从房里走出来看见自家女儿在傻笑,她也不由地慈爱地笑了起来。 “明天要早起,今晚早点睡,明天开始,你就是人家的妻子了,脾气收敛一点,人也要稳重端庄一点。” 言笙回过神,看向她母上,“妈,你们这么着急把我嫁出来,也不怕我嫁个人渣吗?” “要是以后性格不合,我们得天天吵架,迟早得离婚,还有要是男方是个渣男,婚后出轨,我岂不是委屈死了?到头来离了婚名声还不好。” 言妈妈手指弯曲狠狠敲了下她的脑袋,“有你这么咒你自己的吗?” “傅盏这孩子我们已经深入了解过了,连个前女友都没有,感情空白,专注事业,在感情上也洁身自好,而且人长得帅,家里条件又好,典型的高富帅,哪会亏了你。” “上次吃饭我听亲家母说,他有个相亲对象看上他,但傅盏看不上,后来那女的气急败坏,就在言语污蔑他,都被他告上法庭了,最后让那女的赔了不少钱。” 言笙:“......”这个说的是他们相亲那天来破坏说傅盏不举的那个女人吧。 “妈......这件事我知道。”她亲身经历的。 “有说赔了多少钱吗?” 言妈妈回想了下,摇了摇头,“这个忘记了,是几万还是几十万来着?” “你别把重点放在意这些有的没的上,傅盏是个好孩子,你以后跟他好好过日子,要是因为什么吵架了,你是女人,不能先道歉,让他先服软。” “那他要是不呢?” 言爸爸这时候走过来,“你们在聊什么,看把你妈激动的。” 言妈妈瞥了言爸爸一眼,继续说:“他要是不你就回家来,他要是超过三天不来找你,这就说明他不在意你,咱们就麻溜离婚。” 言爸爸插话道:,“能麻溜到哪里去,现在都有离婚冷静期了,麻溜不了。” 言妈妈愣了下,“什么离婚冷静期,什么时候出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言笙笑着解释,“前几天出的,提交申请离婚30天内如果有一方不同意可以撤回申请,还有一条是,在申请离婚满30天后要是在30天内未申请发给结婚证的,也算是撤销离婚登记申请。” “所以在现在离婚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离得成。” 言妈妈听得懵圈,怎么这么复杂? 言爸爸趁言妈妈还在懵圈时对言笙语重心长说:“结婚不是儿戏,婚姻得要两个人一起经营,偶尔吵架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不涉及原则底线,都各退一步,方能海阔天空。” “爸爸也不是为了男人说话,你是我的女儿,我肯定是站你这边的。女人需要哄,男人也是。要是你错了,就低头认个错,再哄一哄他,他也就消气了,没必要什么事都要男人先认错,夫妻就是要相互关爱,相互理解,相互哄哄,这样的感情不仅可以长久,也会幸福。” 听完自家老爸的一席话,言笙觉得,她老爸才是真铂金,她母上是个菜鸡青铜。 母上能嫁给老爸真幸运。 言妈妈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好像自从嫁给他后,每次两人吵架,是他的错他就道歉,但有时候是自己的错,还是他先服的软,就算明面上没有道歉认错,但他还是会在行动上讨好她,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现在想想,这些年真是辛苦他了。 以后,自己一定会对他更好,哄一哄他。 言爸爸:老夫老妻了,哄就不用了,怪让人害羞的。 言笙:“爸,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重视这段婚姻的。” 言爸爸欣慰地露出笑容,虽然他可以包容自己的妻子,不管有错没错都主动去服软,但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做得到,也不是每个男人都爱他,宠她的妻子。 自己的女儿,他当然希望她的丈夫是爱她宠她的,但有些爱,也会因为生活而慢慢耗光。 让爱长久的,是彼此都给予彼此爱,没有单方面的爱能长久。 想得到真诚的爱,首先要学会真诚地爱人。 谈了良久,言笙回到了房间里。 她打开手机,看见某人给她发了条短信。 “今晚的回答还不够完整,从第一眼见你,和你说的第一句话,我就有了要娶你的念头,娶你,不是为了生理需求,也不是为了应付长辈。” 要是因为这两个原因,就不会有他和她相亲那次。 言笙盯着手机看了半晌,唇一直弯着,最后,她回复,“嗯,我知道了。” 傅盏拿着手机看着她回复的几个字,眉头微蹙,她就没什么要跟他说的? 窗外夜色朦胧,飘起了毛毛细雨,傅盏收了手机,望着窗外,希望明天晴空万里。 三十三:大婚之日 早晨,没有鸟鸣声,天气不太好,天空黑沉沉的,黑云压城,仿佛下一秒就会下起大暴雨。 言笙正在梳妆打扮,是陈女士请来家里的化妆师,化妆师正瞄着她的眉毛。 其实言笙完全可以自己化妆的,她的化妆技术比普通的化妆师还要好,但整个妆化下来,显然陈女士请来的这位不是普通的化妆师,这化妆技术,堪比美颜相机。 外面的天色没有随着时间的过去一点点地亮起来,没有下雨,没有刮风,只是黑沉。 三个伴娘早已到了言家,此时她们站在一旁看着镜子里的言笙,眼睛惊艳之色藏不住。 她们和言笙不熟,但还是都忍不住夸了几句,是真心夸奖,也是真心羡慕。 她坐在镜子前,透过镜子,能看见她眼波流转,明眸善睐,面容白皙胜雪,丹唇外朗,皓齿内鲜,亦仙。 眼底下的泪痣被化妆师点上色后尤为明显,小小的一颗黑点,平白为她添了一丝妩媚,她勾唇浅笑,一娉一笑,千娇百媚,亦妖。 新郎比规定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来迎亲,此时正在门外。 言笙坐在床上,竖着耳朵听门口的动静,伴娘们都在门口堵人,只可惜用不了两分钟,以新郎为首的一群人涌了进来。 没见过言笙的,一个个进来后看到她都愣了几秒,等反应过来后,已经见新郎走到了新娘的跟前,低头望着她。 屋内是安静的。 言笙弯唇浅笑,仰头望着他,“我漂亮吧,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傅盏眸光微动,蹲下来,“我承认,满天星辰也不及你一分迷人。” 言笙展颜笑开,小声俯身在他耳边说:“情话满分。” 傅盏勾唇,低声笑了声,站起来后伸出手,目光如屋内的灯光一般柔和,温情。 光洒了满地,亮了满屋,言笙把手交给了他。 礼堂内,新人交换戒指,新郎在新娘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婚礼很盛大,鲜花气球彩带。 满座宾客,笑意春风。 证婚人陈女士有话说: 各位亲朋好友,今天不仅是新郎和新娘的大婚日子,也是我最有生以来最有成就的一天。 新郎傅盏和新娘言笙因相亲一见钟情,他们俊男靓女,新郎气质卓绝,相貌堂堂;新娘气质清雅,容貌倾城。 他们都有很多的追求者,但他们却单身了二十多年,按你们现在年轻人的话说就是母胎solo一直单到现在。 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他们这些年单身没有谈恋爱没有结婚,就是为了等待对方的出现,虽然来得晚了些,但终归还是来了。 我很幸运给这一对命中注定要在一起人安排了相亲,他们前几天还是陌生人,因为相亲而相遇,再到相识相爱,最后到今天的结婚,他们的爱情一帆顺水,水到渠成。 我看人的眼光不会错,要是在座的人有谁还是单身状态,或者家里有未结婚的儿子女儿,都可以找我帮忙介绍,虽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通过相亲让你找到真爱,但成功率百分之九十还是有的。 看看这对新人,再看看他们的颜值,我可以保证,帮你们介绍的对象气质和相貌都不会比这对新人差,没有最好的,只有更好的。 话说得有些多了,最后让我们祝这对新人新婚快乐,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陈女士话落,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莫雪捂着肚子笑,话都说得不连贯,“老公,你说我妈......她是不是在......帮她自己揽生意啊?你说她怎么这么搞笑,还说没有最好的......只有更好的,她要去哪里找......找颜值比言笙和傅盏还要上乘的人,笑死我了......” 莫雪的老公常晓阳一脸平淡地倒着水喝,抬眼看向台上的人,语气淡然地说:“妈就是在顺便为自己打个广告,你也知道,广告自然要掺点虚假信息,不然吸引不了消费者消费。” “你作为她的女儿,不应该笑妈的。” 莫雪在她老公说完后更觉得好笑,她觉得,他们家中就没有一个是正常人的,包括她这个老公。 一脸面瘫,什么事都逗不笑他,明明很好笑的事一件事,他不笑就算了,反而还一脸正经地跟你解释着道理,要不是她也不是正常人,估计忍受不受他这样的。 无趣枯燥的人,脑子里只有道理和理论。 莫雪眼中突然闪过狡黠,笑嘻嘻地说:“你说你那么规矩,那么爱讲道理守规则,可当初为什么要跟我婚前发生关系,而且还让我未婚先孕?” 常晓阳面色一僵,对上莫雪别有意味的眼神,正经严肃脸说:“是谁当初爬上我的床强迫我的?” 莫雪撇嘴,“那你可以拒绝啊?” “你缠得我死死的,我拒绝得了吗?” 胡说,她明明只用腿缠住他的腰,他用手掰下来完全可以的。 莫雪不服气,“第一次就算是我主动的,那第二次第三次呢,还有后来的无数次,都是你先动的手。” 常晓阳眸中生了几分笑意来,“既然破了第一次,后面自然就不会有顾虑。” 莫雪:“......”哼! 婚宴结束,所有人都渐渐退了场,莫雪在离开之前去新房跟言笙说了一番恭喜祝贺的话,顺便教了她一些洞房经验,最后越说越黄,她被言笙赶了出去。 傅盏还在送宾客,言笙自己在新房坐了会,实在无聊,又嫌身上的婚纱累赘,所以找了套睡衣,走去门口锁上了门后,在床边脱婚纱。 脱到一半,门口传来动静,虽然门锁上了,但言笙听到动静还是不放心,婚纱重新拢了起来,走去门口侧耳听门外的动静。 随即,清冷磁性的男生透过一扇门传进她的耳朵里。 “言笙,开门。” 言笙听出声音,没多想就拉开了门。 傅盏二话没说就先迈了进来,等进了门他眼眸直视言笙,声音依旧清冷,“防我?” 防个毛啊,防你做什么?防你还会给你开门吗?言笙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猪脑子。 “我换婚纱,不关门让人随便进吗?”她语气不太好地说。 三十四:想出差 傅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视线定格在她手扯着婚纱的那处地方上。 他眸光微沉,“需要我帮忙吗?” 言笙远离了他两步,眼神警觉,“你要不再出去一下,等我换好后你再进来?” 傅盏嗤笑,神情慵懒散漫,向她走近她,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我想你对我是有一些了解的,你可以选择收回你刚才说的那句话。” 言笙退了一小步,随即腰被他揽住。 今晚是逃不过的,她清亮水润的眸子眨了眨,干脆顺来顺受,扬了一个笑脸,“首先,我得先卸妆,第二,还得要洗澡,第三,还得......” “还得什么,嗯?”傅盏抬手握住她扯着婚纱的那只手,然后,轻轻柔柔掰开她的手指,最后两人十指相扣,婚纱随之下落。 半遮半掩,活色生香。 隔天一大早,言笙跟着傅盏回到傅家。 傅家是个传统家族,新婚第一天,儿媳得要给公婆敬茶问好。 言笙此时和傅盏一起,在给傅爸爸和傅妈妈敬茶。 言笙弯腰端着茶,模样十分乖巧。 敬完茶,傅爸爸和傅妈妈都给了一个红包,言笙道谢后接过收下,等会到房间,她立马拆开了来看。 “看来这阵子可以尽情吃喝玩乐不用顾忌了。”言笙笑着道 傅盏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这张卡给你,以后要买什么用这张卡就可以,密码你身份证后六位。” 言笙毫不客气地接过,愉悦的扬起了唇,随即又一顿:“你怎么知道我身份证后六位是什么?” 傅盏勾唇,“不止后六位,你的一整串身份证号码我都会背。” “你偷看我身份证。”言笙的声音有些气愤,她身份证上的照片那么丑,只有她本人十分之一的美貌,怎么能被他看到。 “身份证不能看?” 其实他看的是户口本,只是现在见她反应那么大,应该是身份证见不得人,唯一的可能就是身份证上的照片太丑。 言笙一时嘴快脱口而出,“那么丑,肯定不能看。” 傅盏笑了起来,嘴角愉悦地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我没看你的身份证,是看的户口本。” 他顿了下笑意玩味,“不过,我现在对你的身份证很感兴趣。” 言笙方才才松了一口气,现在又被接下来的那一句给气到,她瞪着他,“感兴趣也不会给你看,你要是敢偷看,以后就别想再上我的床。” 这得多丑,才用上了威胁。 傅盏凝着她脸,气呼呼的瞪眼表情还挺可爱的。 这张脸,即使拍残了,也丑不到哪里去,也不知道她在怕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现在的模样是整容过的,以前的照片见不得人。 至于他为什么可以确定她的脸是纯天然无开刀,是因为他在做某些事的时候,很喜欢咬她,她的脸,他也咬过。 傅盏轻笑,毫不客气地捏了下她的脸,“不想我看我就不看,床上之事少拿出来威胁我,因为没用。” 言笙:“......”好像是真的不太管用,不管是他霸王硬上弓还是色诱,她都抵挡不了。 傅盏早上有约,在他出门后,言笙也拎包去上班,虽然现在去公司肯定是迟到了,但也好过留在这幢对她而言陌生的别墅。 翡然珠宝公司。 言笙进到公司,一路上都有员工跟她打招呼。 员工甲:“笙姐。” 员工乙:“笙姐。” 员工丙:“笙姐。” “......” 走进她自己的办公室没两分钟,办公椅都还没坐热,老板余千松大驾光临她办公室。 “新婚第一天就来上班,挺敬业的啊?” 对他的阴阳怪气,言笙早已习惯,她懒洋洋地抬眸,说道:“我敬不敬业你不是很清楚吗?” “你要是现在把设计稿交上,那就是敬业。” 电脑开了机,言笙移动了几下鼠标,然后在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夹,抽了一张稿纸递给余千松。 “手稿,电子稿我发你邮箱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余千松接过手稿拿在手里看,此时他眉开眼又笑,“不错,敬业,等年底的时候,给你颁个优秀员工奖。” 言笙淡淡吐出三个字,“不稀罕。” 余千松不在意她的态度,他心情好,不跟她计较,把手稿放在她桌上后,说了一句话他出了她的办公室。 “手上戒指挺贵的。” 言笙看着她手上的那枚戒指,她认得,戒指名为“挚情”,是法国著名珠宝设计家Saily之作,寓意——挚爱深情。 如果是相爱之人,这枚戒指肯定是意义非凡,但他和她没有爱,只是彼此看彼此顺眼,合得来,才走在一起。 虽没有爱,但他们都有占有欲。 言笙视线从戒指上移开,打电话给许兆延。 “兆延,珠宝展进行得怎么样,还需要我过去了。” 珠宝展只有三天的展览,今天刚好结束了,她想过去,只不过是想躲家里的那位。 许兆延没猜到她的心思,实话说:“进行得挺顺利的,我明天就回公司了,你不用过来了。” 言笙嗯了声,结束了通话。 这个月的稿她迟交了一个星期,这个月已经月中,剩下的半个月时间,她还有一份项链的设计稿要完成。 打开网页,她开始看最近新出的时尚珠宝首饰。 设计需要灵感,也需要抓住时尚,不仅在设计上要有特色,在理念上也要有创新。 对于一个设计师来说,不仅仅是会画设计稿,更重要的是还要赋予它价值和寓意。 言笙喜欢拖稿,但她每次拖稿拿出来的设计都十分受欢迎,所以作为老板的余千松对于她的拖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不断地催而已。 临近中午,离下班还有几分钟的时间,言笙拨了电话给余千松。 “亲爱的松松老板,最近有没有要出差的活?” “会不会好好说话?”余千松声音微怒,显然很不喜欢松松老板这个称呼。 言笙笑了声,“会。”她正经了几分,“老板,我最近想出差,安排份差事给我。” “不是刚结婚吗,和老公感情不和,打算分居?” 言笙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你才和你老婆感情不和。 “没听过蜜月旅行吗?你不是说我敬业吗,我出差和蜜月旅行一起。” 三十五:出差义教 三十六:直男傅盏 三十七:头疼看医生 饭吃完,何叔先是带他们去看学校,学校不大,大门和三面教学楼围着中间的一块空地,是学生下课活动的场所。 逛了不到一个小时,三人离开学校。 学校的附近有一些小摊小贩,何叔带着两人一一逛了一遍。 “这家是包子铺,现在关店了,早上才开,你们的早餐到这里买,这家早餐店种类还挺丰富的,包子豆浆油条粥都有。” “那里是家文具店,本子笔什么的可以到那边买。” “还有那家饭店,只做炒饭和炒面炒粉。” “这家是主要做面的,刀削面挺好的的。” “......” 何叔一一介绍完,带他们回了宿舍。 他临走前交代,“我们上课时间是七点四十分,你们明天早点起床,我带你们去见学生。” 言笙:“好的何叔。” 许兆延:“何叔,我们教的是几年级?” 何叔:“三年级,我们的安排是言笙教他们英译,你教他们数学,你们有什么问题?” 言笙:“没有。” 许兆延摇头,“没有。” 何叔笑着说:“没问题的话就这样安排了,那你们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嗯。” 何叔走后,言笙和我许兆延一起上楼。 许兆延:“言笙,这里你还习惯吗?” 言笙稍稍偏头看他,微笑着说:“住多两天假就习惯了。” “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言笙点了点头,职业式地笑,“好。” 到了自己的宿舍门口,言笙跟许兆延说了声再见后就开门进屋,没有过多的交流。 许兆延看着紧闭的门几秒,才迈步离开。 言笙在屋内唯一一张椅子上坐下,她掏出手机看,看到了莫雪发过来的好几条微信消息。 “你婚后就抛弃了老公去出差了?” “你老公同意?你这不是让他新婚独守空房吗?” “去哪里,要去多久?” “不会是新婚之夜你发现你老公功能不行,所以就麻溜走人,你们不会刚结婚就要离婚吧?” “要是他功能不行你离婚我支持,这关于一辈子的性福,不能将就。” 言笙看到后面,眉毛拧得紧紧的,狗嘴吐不出象牙,脑子废料越积越多了。 也不知道常晓阳是怎么忍受得了她的,整天脑子里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言笙回她:“莫雪,脑子里的垃圾记得去清理一下,不要污染到傅盏身上。” 莫雪回得无比迅速,“那不是他的功能有问题,那你干嘛要出差?” “他哪点不符合你意了?” 言笙脱掉了高跟鞋,换上她带过来的拖鞋,换完鞋,她才慢悠悠地回复,“老板让出差我就出差,我敬业。” 莫雪发了语音过来,“得了吧,老实说,你干嘛跑去出差了?” 言笙见她发语音自己也懒得打字了,学她发语音,“暂时还不想跟他住在一起,等过段时间再说。” 莫雪:“你这是单身惯了,不习惯身边有一个男人?” 言笙打字,“也许吧。” 消息发过去后,她关掉手机,起身去行李箱里拿了套衣服出来,走去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做完护肤,上床之前,她拿手机设了两个闹钟,时间相隔十分钟,设置完毕后,把手机搁在了桌上,没再去理会莫雪发了什么,人直接上床睡觉。 这女人现在怀着孕闲着没事干,整天就知道八卦她。 清晨手机闹铃响了起来,响了许久,言笙才从床上爬上去,手机不在床头,她得要下床才能摁掉闹铃。 这也是她逼迫自己起床的一个好方法。 迷迷糊糊地关上了闹钟,她走去洗漱,等洗漱完了,一整人才精神不少,没来得及化妆,她只画了眉涂了口红就出门去,在路边摊买了份包子配豆浆的早餐后,她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虽然说边走边吃早餐形象有些不好,但好过饿着去上课。 许兆延在言笙离开宿舍的下一秒走到了她的门口敲了她的门,但里面无声无息,毫无动静。 许兆延打电话给她。 言笙正吸着豆浆,听见手机响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兆延,有事吗?” “你还在房里吗?”许兆延问。 “没有,我在去学校的路上,你在哪,还没来吗?” 许兆延默了三秒,“我现在出发了,等会学校见,拜拜。” “哦好,待会见。” 言笙拿下手机,刚要摁灭收起来,发现通讯录图标右上角有个红色数字6,她打开来看,发现都是同一人,她的心顿时虚了起来。 她纠结了几秒后回拨过去。 铃声响了两下,电话接通。 “喂,傅盏,昨晚你打了那么多通电话给我,找我有事吗?”她心虚,声音也不自觉地变轻。 “是谁说晚上要给我打电话的?”或许是清晨,傅盏的声音微微沙哑,磁性的嗓音很性感。 听他这样说,言笙想起了昨天下午她挂断电话有前说的那句话。 “我现在先去吃饭,晚上再打给你。” 想起后,她的心更虚了,昨晚她难得早睡,完全忘了她说过的话。 好吧,她有错,她道歉。 “对不起哈,昨晚我有些累,睡得早。”她软着声音诚意十足地道歉。 那边的傅盏心情稍稍好一点,也不过是好一点,昨晚他等她电话等了许久,最后自己按耐不住给她打了过去,却怎么打都没人接,打了好几通后,他压着怒气没有再打,直接扔了手机去喝酒。 “我头疼,你该怎么补偿我?”傅盏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言笙也是懵,莫名其妙,“你头疼为什么要我补偿?头疼去看医生啊。” “我是因为你才头疼的。”傅盏的声音不带感情,却莫名有些傲娇的意味。 言笙搞不懂他因为自己头疼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昨晚没接他电话,他气得头疼的? 算了算了,她理亏,她负责。 “你头疼去看医生,医药费我报销,可以吧?” 傅盏:“......” 本来宿醉头就疼,这下听了她的话头更疼。 “我差你这点医药费吗?” “再者,你的钱和我的钱,有区别吗?” 三十八:电话来往 眼看就要到学校了,言笙想着赶紧把人给哄好了挂电话,于是她挑些他爱听的话说:“没区别,你的钱和我的钱都是我的钱,你想什么补偿,我都给你。” 那边很快就回答,“肉偿。” 她就知道,男人都是这副德行。 言笙大话一撂,答应下来,“肉偿就肉偿吧,我还有工作,先这样,拜拜。” 傅盏听着手机传来的嘟嘟声,勾唇笑了起来。 何叔站在校门门等他们,言笙见到他微微一笑,走上前问好,“何叔,早。” 何叔脸上笑呵呵的,“早,兆延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哦,他也在路上了,我起得早了些。” 有学生来得早,经过他们时乖乖地喊了一声“何老师”,纯净的眼睛好奇地多看了两眼言笙,言笙则对他们露出一个温和友好的笑。 “姐姐好。”一个嘴甜的小朋友对着言笙喊。 言笙蹲下来,手轻轻地摸她的脑袋,笑着说:“你好呀,真乖,你读几年级了呀?” “三年级。”童声脆生生的,软糯又可爱。 那不是她教的年级吗,言笙笑着说:“那你得叫我老师。” 小女孩眨着大眼睛,懵懂地看着她,“姐姐,你是新来的老师吗?我以前没见过你。” 小孩子纯真可爱,言笙越看越喜欢,又揉了两下她的头,“是呀,姐姐是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李欣玥,我爸爸妈妈都叫小玥儿。” “哦,小玥儿呀,姐姐也可以这样叫你吗?” “嗯。”小玥儿点头,“大家也都这么久叫我。” “那以后姐姐也叫你小玥儿了,不对,是老师。”言笙笑着,眼睛亮晶晶的,又摸了几下小玥儿的脑袋,先让她去教室了。 何叔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互动说话,眼里露出满意欣慰的笑。 言笙站了起来,一转头就看见许兆延向他们走来,不一会,他人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何叔说:“都来了,那我们就去教室吧。” 许兆延:“好。” 讲台上,何叔向学生门介绍,“同学们,我们学校来了两位义教老师,一位是言老师,一位是许老师。” “言老师教你们英语,许老师教你们数学,同学们鼓掌,欢迎他们的到来。” 教室里响起了一阵阵错乱别致的掌声。 掌声落下,全班一起说:“言老师好,许老师好。” 真是有礼貌,言笙露出笑说:“同学们好,以后多多指教!” 许兆延:“很开心来到这里教同学们,多多指教。” 教室里又响起了一波掌声。 前两节课上的是语文课,介绍好了之后,三人出了教室,何叔带他们到办公室。 办公室的陈设十分简单,只有几张桌椅,两张空桌上放着书和一个笔筒。 “言笙,这是你的办公桌。”桌上是一本英语书。 隔壁的桌子上是一本数学书,何叔对许兆延说:“兆延,你的办公桌在这。” 何叔跟他们交代几句后,去忙他自己的事了。 言笙坐了下来,开始预习书本的内容,认真备课中。 许兆延见她认真的模样,多看了两眼后,自己也进入备课状态。 一连几天过去,言笙和许兆延已经适应了学校生活,也养成了每天早睡早起的健康作息。 学生们都很喜欢新来的两位老师,不仅因为他们长得漂亮,更因为他们的教课方法有趣而不枯燥,而且每天都会从学生作业中挑选几个优秀作业给予奖励,糖果文具皆有。 因为想要得到奖励,每个人都很认真地完成作业,作业质量优良。 何叔为了感谢他们,今日特地请他们到家里吃饭,准备一大桌的饭菜。 何叔已有娶妻,言笙和许兆延看见何叔的妻子端着菜走出时,两人都站了起来,礼貌喊人,“阿姨好。” 何叔的妻子姓杨,她微笑着说:“你们就是言笙和兆延了吧,你们坐,不用客气,我姓杨,你们叫我杨姨就行。” 言笙:“好,杨姨。” 许兆延:“杨姨。” 杨姨是个温婉的女人,她浅笑,“还有几个菜,我去端出来。” “我去帮忙。”何叔跟在后面去端菜。 菜都上来后,几人围着饭桌坐,和气融融。 期间,杨姨观察到许兆延对言笙的不一样,特别是他的眼睛,总会有意无意看向言笙。 杨姨瞧见了言笙手上的戒指,随意地一问,“言笙,你是结婚了吗?” 一下子,两道视线都落在她的脸上。 言笙淡然,微笑着说:“是啊,前不久刚结的婚。” “诶,你怎么知道言笙结婚了?”何叔看向杨姨问。 杨姨:“无名指上的戒指啊。” 何叔朝言笙的手上看去一眼,“我倒没去注意。” 他还一直以为言笙和兆延是一对呢,虽然两人并不亲密,但兆延喜欢言笙明眼人就能看得出来。 人结婚了,可就不能觊觎了。 何叔看了眼许兆延,他神色平淡,但难掩几分落寞。 杨姨又说:“兆延啊,你还没结婚吧?” 许兆延抬头,扯出一抹笑,“没有。” “那正好,我有个外甥女,也在你们城市工作,帮你们介绍认识一下可好。” 杨姨想,这么优秀的男青年,也不能总吊在一棵别人家的树上。 许兆延笑着拒绝道:“谢谢杨姨,我还不急,顺其自然就好。” 何叔也不知道自己妻子在搞什么,怎么还帮人家介绍起对象来了。 “缘分到了就能碰到,不说这个了,我们吃饭。” 午饭吃完,言笙和许兆延没多做停留,一起回宿舍。 两人步行走回去,言笙突然开口说:“兆延,让你跟我来这里,辛苦你了。” 许兆延垂眸看着她,“这里挺好的啊,就当来这里放松几天。” 虽然吃得差,条件不好,但至少心是放松的。 言笙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这事怎么说都是她做得不厚道,把他连累进来了。 回到宿舍,傅盏的电话进来。 他每天中午和晚上都会给她打电话,雷打不动,即使聊的都是一些有的没的。 言笙已经习惯,有时候她闲下来,他还没打过来,自己还会主动打过去。 三十九:千里寻妻 四十章:夫妻相见 四十一:一碗面 四十二:床小依旧 四十三:换装 四十四:冰释 四十五:跟着去听课 阳光铺洒大地,吃完面,两人出了面馆,中午太阳毒辣,言笙打开了雨伞。 自己撑了一会,傅盏握住伞柄,把她的雨伞拿了过来。 言笙抬头去看她,还没有开口,就听傅盏云淡风轻地吐出三个字,“我也热。” 言笙嘁了声,“这伞那么小,热你也不能蹭我的。” 话说完,言笙偏头扫了眼,发现大半的伞都倾斜到她这边,有些许小不自在,她转头看向别处,也假装自己没注意到。 傅盏低头睨她一眼,“我们回去吧。” 言笙:“哦。” 一路上,两人零交流,直到回到宿舍。 傅盏坐在屋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言笙坐在床上,言笙玩了会手机,觉得无聊,摁暗了手机看向傅盏。 “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傅盏懒散地掀了掀眼皮看向她那边,“等你一起回去。” 言笙一脸惊异,“我还有一个星期才能回去,你确定要在这里住一个星期?” 她内心是拒绝的,这屋子那么小,两人住着真的挤。 住惯了宽敞的大别墅,言笙真不相信他能和自己挤在这间小屋里住一个星期,叫他去睡旅馆他又不肯去。 而且她平时去上课的话,他自己一个人要去做什么,不嫌无聊吗? 傅盏无比确定的点下了头,神色平淡得很,像是早就决定好了的。 “......那要不你去住旅馆吧,旅馆至少宽敞些,你也不用和我一起挤在这里。” 傅盏两条腿随意地搭着,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烟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根烟,没有立马点着,而是用手指夹着,他这副样子,用言笙的话形容,一本正经的痞坏。 言笙没见过他抽过烟,还以为他不抽烟呢。 不过他们也就才认识那么几天,她不了解他是否抽烟也正常。 “我不住旅馆,要是再让我去住,你就陪我一起。” 言笙闭嘴了,因为她不想住旅馆,这里的设施本就不好,旅馆的条件肯定也好不到宿舍哪里去。 住宿舍还不用花钱呢。 言笙又问:“周一到周五我去上课,你有什么安排吗?” 傅盏似乎不打算要抽烟,像是只是为了好玩,捏在手上把玩。 “和你一起去上课。”他慢条斯理地说:“你在上边讲课,我在下边听课。” “这个不行,你在下面坐会影响学生,也会影响我。”言笙根本连考虑都不用,严词拒绝。 “我不说话,就安静地坐着,不会影响你们。”傅盏轻飘飘地说。 言笙:“那也不行,我一看到你就就容易出戏。” “而且学校也有学校的制度,你既不是老师也不是学生,不会让你来听课。” 傅盏沉思了一会,“我可以捐钱。” 言笙被他的豪气堵得说不出反驳的话来,钱虽不是万能的,但能顶过世界上的很多东西,也能办成很多事,实现很多愿望。 他要是捐钱,校长都会哄着他。 见言笙没说话,他说:“周一带我去学校,我听完你讲的课,就去和校长商量捐多少钱合适。” 捐钱还得商量的吗? 言笙这次没有拒绝,学校的设施落后,桌椅跟多都旧了,墙面也有裂缝,要是有人捐钱,这些问题也都可以改善一下。 已经临近暑假,还可以趁着放暑假的时间重新装修一下学校。 不过这得要好大一笔钱,也不知道傅盏要捐多少,捐的钱够用吗? 言笙试着问:“你打算要捐多少?” 傅盏嘴角勾着微微笑,眼神似笑非笑看着她,“你想要捐多少?” “我要是捐多了,你会心疼吗?” “我为什么要心疼?”又不是她的钱。 话脱口而出后,她突然就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 她反应过来又立马说:“我不心疼,你没钱更好,这样才不会出去乱搞。” 男人有钱就膨胀,尽想着外面的花花草草的,莺莺燕燕。 傅盏轻笑出声,“我没钱你不嫌弃我?” 言笙嘴角弯起,笑得别有深意,“不嫌弃,我赚钱养你,你可以吃我的软饭。” 以他的相貌,就算没钱外面也有一群富婆想要包养他。 傅盏勾唇笑,“那我很有荣幸。” 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又都闲着没事干,言笙提出睡午觉。 傅盏从椅子上起来,走向床边,“我和你一起睡。” 言笙缩了缩身子,双手护胸,一脸警备地看着他,“你干嘛也要睡?” 傅盏轻描淡写地说:“我早上比你早起了两个小时,你为什么能睡我就不能睡?” 看她昂着头还想说什么,傅盏直接开口打消了她的顾虑,“放心吧,我不对你什么,就纯睡觉。” 言笙半信半疑,“你昨晚也是说抱着我睡而已,然后你都做了什么?” 傅盏拖鞋上床,他躺了下来,言笙不得意往理里面挪了挪。 “我昨天没说要纯睡觉,现在说了,你可以放心。” 言笙看人已经上床,肯定是赶不下去了,她盯了他几秒,勉为其难地说:“那我就再信你一次,你要是再框我,我以后就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傅盏动了下身子,侧着身看她,“好,睡觉吧。” 言笙边看他边缓慢地挪动身子躺下,她尽力往里面靠,只是没一会,一只手就横在她的腰上。 言笙侧头看他,“你这又是干什么?” 傅盏勾着唇,“没干什么,只是抱着你睡而已。” 言笙怀疑地看了他好几秒,见他没有别的动作,且听且信。 困意很快袭来,言笙的身体逐渐放松,闭上眼睛后,她的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傅盏凝着她的睡颜好一会,唇角微扬,手上收紧了一点,也闭上了眼睛睡觉。 两人在周末两天的时间里把小镇逛了大概,有时候走远不想再走回来,他们会在路边叫三轮车载他们回去,两人也就这样晃到了周一。 言笙周一的课是早上的后两节,到了九点,两人才一起去到了学校。 傅盏跟着言笙进了办公室,办公室里有其他的老师在,在看见温书祈后眼睛都在放光。 办公室里大多都是女老师,男老师除了许兆延外就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士。 四十六:绿色挺好看的 看着一个个如狼似虎的视线,言笙故意往傅盏靠近了一点,笑着跟大家介绍。 “这位是我老公,他喜欢粘着我,所以他前两天就到这里找我来了。” 言笙说完,在场女老师的眼神收敛了半点,但总还是会时不时朝傅盏瞟来几眼。 傅盏一眼扫过他们所有人后,目光落在言笙的身上。 刚才听了她介绍的话,此时他嘴角的弧度上扬,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情愉悦。 而且,他很喜欢她说的“老公”二字,听在耳朵里,比任何词都悦耳。 他揽住她的腰,向办公室里的人颔首表示打招呼。 所有人也都对他点了点头,有人说:“言笙,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我们还都以为你还单身呢?” 有人接话:“是啊,我们还以为你和许老师......” 有人打断:“言笙,你和你老公郎才女貌,很般配啊。” 被打断的人和打断的人是亲戚关系,表姐妹。 一个情商高会看人脸色,一个则情商低,咋咋呼呼的,跟个幼稚园的孩子一样。 言笙朝人笑了笑,拉着傅盏出了办公室。 出来后,言笙看傅盏的脸色没有那么好看,估计是听了刚才那个情商为零的老师的话不开心了。 言笙扪心自问已经尽量躲着许兆延了,上下班能不和他走在一起就绝不走在一起,平时在学校也就偶尔交流几句话,也不知道是那些人的眼光是有问题还是怎的,硬是要把她和许兆延想成那种关系,真是服了。 言笙盯着傅盏看了几秒,见他目光平静地看向别处,似乎也没有不开心了,可是刚才明明脸色不是很好的啊。 她尝试着问:“你在看什么?” 傅盏没分眼神给她,还是看着那个方向,“看树。” 言笙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是有树,可是他看树干什么?树上有鸟窝掏吗? “树有什么好看的?” 傅盏眼皮微抬,懒洋洋地转过头看她,眼眸漆黑如墨,像是要把人看透。 “它的颜色不是挺好看的吗?” 言笙:“颜色好看?” 绿色,绿色,绿色...... 言笙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忽而一笑,抬眸迎上了他的视线,“我可以向你保证,你头上肯定没有带绿,但你要是喜欢绿色的话......我可以......” 言笙故意拉长尾音,眼底的笑意也别有意味,看着傅盏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嘴唇抿着越来越来紧,她笑着说出来:“我可以买几朵盆栽送给你。” 傅盏可以说是盯着言笙说完这一整句话的,她含笑的话音落下,他的脸色也缓和了一点,但还是傲娇地扭头看向别处,“不用,我不喜欢。” 言笙笑得眉眼弯了起来,“不用我还省钱了。” 两人在外面站了一会,看见何叔从校门口进来,言笙拍了下傅盏的手臂,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刚走进来的人。 “那位就是校长了,我带你去见他。” 傅盏颔首。 两人从二楼下去。 “何叔。”言笙喊住了人。 何叔转过头看人,在看见是言笙时露出笑,笑容和善。 言笙和傅盏走了两步来到何叔的面前。 言笙笑着介绍,“何叔,这是我老公,叫傅盏。” 傅盏朝人点了下头,何叔笑得和气,“长得俊郎,气度也不凡。” 傅盏脸上无多余的表情,面对夸奖,他只说了一声“谢谢”。 言笙继续说:“何叔,傅盏说要为学校捐钱,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和他谈一谈。” 何叔露出惊喜的表情,“捐钱?” 言笙:“嗯。” 傅盏颔首,“不过现在不能谈,我要先听我老婆讲完课。” 言笙:“......”就不能叫名字吗,一口一个老婆不觉得腻歪吗? 何叔哈哈笑着,显然很开心,“没事,中午我请你们吃完饭,我们中午谈。” 傅盏:“不行,中午我要和我老婆一起吃饭,不想被别人打扰。” 何叔:“......” 言笙:“......” 何叔看向言笙,言笙难为情地笑了笑。 何叔重新看向傅盏,“那时间你来定,你说什么时候谈?” 傅盏看先发言笙,问:“你什么时候没空?” 她上课不就没空吗? 言笙思忖了下,看着两人说:“我下午过来批改作业,那个时间你可以和何叔谈。” 傅盏终于没意见了,淡淡地说了声“好”。 十点十五分的的时候,言笙拿着东西去教室,傅盏和她一起。 教室里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原本还在吵闹的教室渐渐安静了下来,言笙站在讲台上,说:“同学们,这位叔叔是过来听课的,你们不用管他,我们准备一下就开始上课。” 言笙下了讲台,傅盏跟着她走到教室的后面,言笙随手给他搬了张空置下来的椅子,放在了一角,指着那张椅子说,“你就坐在这里,听烦了随时可以离开,但不要闹出动静来。” 见傅盏颔首,言笙走回讲台上,在讲台上看他时,他已经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也在遥望她。 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看着,言笙破天荒地生出一丝紧张。 她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说:“我们开始上课。” 这时候,第二遍的上课铃声响起。 一开始课上得还挺正常,下面的学生也乖乖听着,只是上到一半,学生们的小动作越来越多,最多的动作就是总偷偷转头去看后面坐着的人。 言笙理解他们的好奇心,一开始也没有去说他们,但后面,越来越多的学生只顾看人,课也不听了,她不得不出声提醒。 “同学们,看黑板看老师。” “难道后面的人比老师还好看吗?” 学生们听到言笙的最后一句话都笑了出来,他们大声说:“言老师最好看。” 话题一偏离,只会越来越偏。 底下开始有学生问:“言老师,后面坐着的叔叔一直在看您,我发现了。” “言老师,你和叔叔是男女朋友吗?” “言老师,你的男朋友长得有很好看,和您一样好看。” “言老师,叔叔是不是专门来听你上课的?” “......” 四十七:每种爱称都叫一遍 四十八:离开 吃完回到家,门关上,傅盏就欺身上来,壁咚言笙。 他们这种画面言笙还只是在电视上面看过,现在轮到她实践起来,只觉得心跳有些超速。 傅盏沉静幽深的黑眸盯着她,一边的嘴角斜斜地勾起,笑得有些玩味。 “叫吧。” 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至少不要用这种姿势啊! 言笙咽了咽口水,看着他性感的喉结处,带着颤音,“这种姿势,我要是在喊出那些个称呼,我怕你把持不住。” “所以,你先放开我,我们坐下来好好说,至少你不要离我那么近。” 她说完,又咽了下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媚眼如丝。 傅盏稳如泰山,一动不动,没听她的话,单手撑着墙壁,另一只手环在她的腰上。 她的柳腰纤细柔软,他很喜欢。 还有一处柔软,他也很喜欢。 傅盏越来越靠近她,像刚才在学校那样,俯身在她耳边,低沉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每个字无比清晰地落入言笙的耳中。 “这种姿势你不喜欢?” “你脸红了。” 被他赤裸裸地调戏着,言笙感觉自己的老脸都丢尽了。 他咬下她的耳朵,“再不叫我就用别的方式让你叫了。” “老公~”言笙咬着牙喊了出来,声音极轻,要不是傅盏离她很近,根本就听不到。 他笑了笑,“还有呢?” 言笙现在很想爆粗,你妹妹的。 她闭着眼,咬着牙,“亲爱的~宝贝~” 一口气喊完,她睁开了眼睛,看见的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接着,她感受到自己唇上的柔软。 眼睛睁得圆溜,随后又闭上。 一下午,某个男人又过度纵欲了。 直到四点,两人才去了学校。 陪傅盏去找到了何叔后,言笙回办公室批改作业。 校长室内,一男的气质卓绝不动如山地坐着,脸眼皮都懒得抬,手捏着一次性的纸杯刚在唇边慢慢抿,跟在喝茶一样。 何叔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没有用茶来招待他是种失礼。 他漠然的眼睛给人有很强距离感,何叔与他独处,才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冷漠清俊。 早上见到他,有言笙在,他的冷淡并不会像现在这般完全散发出来。 等他把纸杯放下,何叔开口。 “傅先生,我们这所学校有十几年了,您要是有心捐赠的话,我会在暑假重新装修下学校,到时候装修好了,请您过来参观一下。” 傅盏神色平淡,面上没什么表情,睨了眼何叔后说:“把学校里里外外装修一遍,还有课桌椅也换了吧,钱我会给够。” “还有,我的钱只能用在学校和孩子的身上。” 何叔知道他的意思,立马笑着说:“自然,不会用在多余的地方上,傅先生您可以放心。” 傅盏稍稍颔首,拿起纸杯,把里面的水喝尽,放下杯子站起来,掏出一张名片,说:“这里是我助理的名片,后面的事项你可以和他联系。” 何叔也站了起来,接过他手里的名片,连声感谢他的慷慨捐赠。 傅盏等他说完一系列感谢的话,面无表情地说:“我先走了,不用送,我去找我老婆。” 何叔:“......” 等傅盏走后,何叔颇为欣赏地直点头,“年轻人真不错,慷慨大方又疼老婆。” 言笙作业才批改一半,听到身后动静往回看了一眼,看见傅盏惊讶地问他,“你们那么快就谈完了?” 这也才过去十来分钟。 “很难吗,只需要几句话就能搞定的事,难道要喝着茶长篇大论地扯几个小时吗?”傅盏漫不经心地说,眼睛看向桌面上打开的作业本。 里面的字扭来扭去的,傅盏淡然地给出了一个字评价,“丑。” 言笙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能不能不要这么毒舌,怼我就算了,连小学生的字也不放过。” 傅盏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批吧,我看着你。” 言笙:“不是,你是不是太闲了,听我上课又看我批作业,你能不能自己找点别的事做?” 傅盏横着一条腿,懒懒抬眸,“我是挺闲的,在这里我还能做什么事?” “除了和你在一起,做某些令你脸红心跳的事,实在是没别的事做了。” 言笙:“......” “傅盏。”言笙语气加重,“你要是再乱说些不正经的话,我就和你绝交。” 傅盏挑了挑眉,有些好笑,“乱说?确定是乱说吗?” 言笙脸上一阵红,是被气红的。 “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和你说话。” “好,我闭嘴,你赶紧批,批完我们好去吃饭,下午做了那么久,体力消耗大,该要饿了。” 言笙:“......”狗男人。 —— “明天回去就搬过来,我不会让你再逃了。”傅盏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竖立起来靠在墙边。 他自己的行李已经收完,言笙的还在收。 “明天到家都晚了,不能缓个两天吗?”言笙从卫生间出来,手里拿着一些洗面奶和其他的护肤品,好商好量的说。 傅盏走到她的行李箱前,淡淡地开口:“东西可以缓两天,但人必须搬过来,明天就直接跟我回家,找个时间再过去收拾东西搬过来。” 言笙脸上不情不愿,但嘴上不敢有意见。 隔天,三人去学校和学生告别,准确来说是言笙和许兆延。 两人站在讲台上,言笙说:“同学们,老师要走了,在这里跟你们告个别。” “你们很乖,也很聪明,老师很喜欢你们,我走后你们更要好好学习哦,这样老师就更爱你们了。” 言笙说完后,退后了一步,让许兆延说。 “同学们,这段时间和你们相处得很融洽,也很愉悦,你们每个人都很聪明,也非常有礼貌,老师和言老师一样,很喜欢你们。” “我们要走了,但你们还得好好学习,不能偷懒,作业一定要认真完成,好好听其他老师的话。” 底下的学生全部站了起来,向他们鞠了一个躬。 “言老师许老师,们会永远记住你们的,我也很喜欢你们。” “言老师,你们以后还会来看我们吗?” “言老师,许老师,你们能不能不要走?”说话的学生泪眼汪汪的,要哭出来了。 四十九:回程 五十章:家族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