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砸到了一个漂亮医生 “死胖子!看你还能逃到哪儿去?” “这阮家好歹也是帝都名门,怎么养了这么一头猪!” “猪好啊!现在猪肉都涨价了!这膘肥油厚的人肉票子怎么着也比猪肉值钱!哈哈!” 绑匪们的谩骂和嘲笑还在继续。 墨妖妖趴在地上,长裙将她肥胖的身体勒出几层‘游泳圈’,破败的肩袖裸出大片肥肉,白的晃目,整个人瘫在地上像一团白花花的肉山。 好一会儿,才撑着臃肿的身体笨拙的爬起来,目光沉寂的如一滩死水,望着桥下……想跳下去。 对!想特么的跳下去! 想她墨妖妖前世可是国际影后,世人心中自带仙儿气的国民女神,生的一张倾国倾城的芙蓉面,完美到无可挑剔的性感身材,身价百亿,住着顶级豪华别墅,开着千万跑车,身后追着的一票男神,哪一个看见她不是立时酥了骨头,为博得她一个眼神,一个微笑,恨不得把命给她。 可就是忽然有那么一天,天有不测风云,她在拍外景戏吊威亚的时候,意外坠落,香消玉殒,醒来后竞发现自己重生了。 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偏偏重生在一个女肥肥身上。 原主名字起的倒是诗情画意,叫阮情诗,是帝都四大豪门世家阮家的四小姐,生性平庸懦弱,留着一头及腰的羊毛卷,除了生的一张白嫩嫩的面皮,有着一双灵动纯澈的大眼睛外,却胖的像个热气球。 虽说墨妖妖前世自小是筒子楼贫苦家庭出身,混迹娱乐圈时看人脸色遭人白眼也吃过不少苦头,可一朝重生在这样一个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豪门‘千金’身上,她并不怎么痛快! 更何况,这原主的身材实在是一言难尽,对于混娱乐圈靠脸吃饭的墨妖妖而言,穿在这样的一个重量级的人身上,无疑是人间地狱,着实让她寻死的欲望节节攀升。 以前她拍的那些电视剧里不是有过这样的狗血剧情吗? 前世怎么死的,现在就怎么死,兴许还能死回去! 对!就是这样! 跳吧! 墨妖妖心一横,牙一咬,准备跳下去的那一刻,却被一道猛力从一米多高的台阶上拽了回去。 还没反应过来肿么回事时,噗通一声,她整个人摔在了一个硬邦邦的人肉垫子上。 “起来......” 耳边是男人低沉压抑的喘息声。 这声音真性感! 墨妖妖攸地睁开眼睛,澄澈麓黑的瞳孔里映着一张刀削斧凿般冷峻刚毅的男人脸。 剑眉入鬓,黑眸深邃,鼻梁高挺,菲薄的唇性感至极,泛着健康的红润色,穿着白大褂,里面是黑衬衫,黑西裤,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成熟男人的魅力,眉宇间的气场强大到有点不近人情。 哪儿来的神仙颜值? 饶是曾经阅美无数的墨妖妖骤时也看愣了眼。 想她以前可是男神的收割机,什么丰神俊朗的美男没见过,上至花美男小鲜肉,下至成熟欧巴大长腿,可长得这么漂亮的医生还是头一次见。 这年头,医生大大也助攻人民警察解救人民群众于绑匪窝了吗? 墨妖妖自诩人品三观还算及格,可最大的俗点就是看到颜值爆的,她也自曝了。 当然她眼光极挑,也得是对她胃口的颜才行。 就像小时候每每看到街边卖糖葫芦的,她总是馋的直流口水。 So,身下的男人无疑就是那根糖葫芦。 第二章 就算是一个瘸子......也很帅 第三章 漂亮医生是她的老公? 见前面的人给收拾安分了,战潇城这才摸着那只受伤的腿,脸色阴郁的如暴风雨而至。 战家是帝都四大名门之一,几代传承的中医药世家,最恪守门风清流,战家孙媳落入绑匪窝无疑是一桩丑闻,战家若是不管,日后也会落得个刻薄家媳的骂声。 至于这个战太太……战潇城只是一想,浑身上下连带着脚趾头都是排斥的。 那个女人是一年前被老爷子逼着娶的,只是领了证,印象中是一个胖乎乎的女孩,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吱,很安静,胆小,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自那天后,他就忙不迭的回了翼城医院,时隔一年回来,也是老爷子利用职权逼着他就范的。 今天他刚从翼城回来,白大褂还没来得及换,就被战老爷子抡着拐杖赶了出来,说是战家的孙媳妇被绑架了,要他务必把孙媳妇安全带回来。 战潇城这才动用了关系全城搜索,最后定位到绑匪的位置,刚才就是拉了她一把,那分量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腿上...... 这条腿曾在维和时受过伤,打那之后就留了后遗症,平时摔摔打打屁事没有,可就在刚才愣是被那个女人......压断了! ...... 轰鸣的警笛声也没能打断墨妖妖瞧着那辆迈巴赫,回味着刚才那个漂亮医生颜值的好兴致。 这时,一个油头粉面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奔了过来,经过那辆迈巴赫时,恭敬的朝后车窗的位置颔首唤了一声:“姑爷。” 姑爷...... 啧啧! 墨妖妖咋舌,这么一个俊美的男人怎么就结婚了呢! 也不知被哪家小花儿给祸害了。 正想着,那个喊人家姑爷的男人却是奔到她面前,冲着她双手合十拜菩萨似的念叨:“我的小祖宗!您没事就好,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还不得一头撞死才好啊!” 墨妖妖懵了两秒,搜索着原主记忆,这人是......阮家的管事方源之。 等等! 方源之即是阮家的管事,却又唤那个漂亮医生姑爷,那么...... 墨妖妖双瞳似是烟花绽放般陡然灼亮起来,指着已经开出去的那辆迈巴赫,问方源之:“刚刚上车的男人......是谁?” “我们阮家的姑爷啊!战医生,战潇城是您的丈夫。” “......” 脑袋像是被劈了一下,墨妖妖天雷滚滚的差点没站稳。 这么帅的男人怎么就成了阮情诗这个大胖纸的丈夫了? 不,准确的说,那个漂亮医生现在是她老公了...... 啧! 果然是老天为你关上一扇窗户,也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户。 墨妖妖心里不要脸的猥琐发育着。 “四小姐,都是我的罪过,那天晚上去学校接您误了时间,这才给了那些绑匪可乘之机。”这厢,方源之忽地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哭唧唧的:“老爷要是日后知道您遭了罪,还不得扒了我一层皮!” 带着哭腔的男低音,尖锐又细,娘里娘气的还透着一股子圆滑,像极了电视剧里老佛爷跟前低三下四的太监模样,惹了墨妖妖一身鸡皮疙瘩。 “耽误哀家寻死,可不就是你的罪过?!”墨妖妖嘀咕着,越过方源之,朝旁边阮家的座驾黑色宾利走去:“行了!与其在我这儿卖惨,还是想想怎么拍我父亲的马屁,让他别扒了你的皮。” “......” 方源之怔住。 这平时腼腆的见人就躲的四小姐,好像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见墨妖妖没应他的话,方源之忙跟上去给主子开车门:“四小姐,您父亲住院了。” 墨妖妖刚想开口,却听到一个声音。 【OS:哼!若不是仗着老爷庇护,谁乐意低三下四的伺候一头猪!】 “......” 墨妖妖抬眸,掠过还扒着车门冲着她虚情假意卖苦相的方源之,心里微微一惊。 这是方源之的心声? 呵! 死过一次,她倒是多了一样能听到人心的功能。 第四章 阮家的戏精们把她傻B哄 阮家不愧是帝都富豪,单单是这座几千平的府邸市值至少几十亿,且不说是上百年的古建筑,像极了影视城那些宫廷建筑,每一处装潢和摆设都极为考究,浓郁的古朴气息,却和这满屋子心生算计的阮家人着实不搭。 “诗儿啊!你可算是全乎着回来了!你被绑走的这几天,你父亲大病一场,昨夜儿急火攻心中风住院了。”继母蒋秋荷见着阮家的金疙瘩回来了,翘着兰花指,捏着手绢,开始擦眼拭泪:“你父亲这一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你那几个叔叔伯伯们个个都是虎狼豹子,见着家主倒下了,纷纷上门闹着分权,这个家怕不是要散了啊!” 【这只猪竟然活着回来了,真是命大,回来又能怎么样?老爷倒下了,看谁还能护着她?】 都说豪门宅邸里处处都是戏,自家丈夫一病不起,身为妻子的蒋秋荷却依旧穿红挂绿,打扮的鲜光亮眼装孤寡弱妇,听着蒋秋荷的心声,墨妖妖倒是见识了什么是戏精。 这蒋秋荷是阮情诗的继母,是阮情诗的母亲温曼芝还在世时,阮家老爷阮啸天在外包养的小三,倒是能生,接连生了一个儿子阮书蘅,两个女儿阮香菱,阮雨晴,都比阮情诗大上几岁,只因阮情诗是温曼芝是后几年才生下的。 后来,温曼芝因不堪丈夫在外另置家室,还养了三个私生子女,长期抑郁,生了阮情诗后就一直缠绵病榻,没过多久就死了。 也因此,阮啸天觉得愧对发妻,自小到大也未曾亏待过阮情诗,相比之下,甚至比她那些哥哥姐姐们要费心爱护许多。 久而久之,蒋秋荷自然看不过眼,碍于阮啸天的威严,倒也不敢明着苛待阮情诗,背地里使绊子也不少,这心里早就恨不得把这碍眼的撵出阮家门。 融合着阮情诗的身世记忆,墨妖妖觉得这阮情诗也是个小可怜,寄人篱下的心酸,毕竟她从小就深有体会...... 墨妖妖接过佣人一早等在一边儿却不敢递过来的一杯热茶,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撩着眼皮,一副静静等着看表演的姿态说:“家里的事我向来说不上话的,依着母亲的意思,现在该怎么办呢?” 蒋秋荷等的就是这句话,火鸡似的甩着手绢噔噔的跑到一边儿,迫不及待的拉过一旁身型偏瘦,长相斯文的阮书蘅,说:“诗儿,平日里你大哥一直帮着你父亲打理公司的事情,生意上的事情倒也熟门熟路,现在你父亲病了,公司那帮股东个个都是成了精的千年老狐狸,怕是要生事端,我看也只有让你哥哥上位,才能稳住局势。” 阮书蘅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框,附和蒋秋荷的话说下去:“四妹,我知道父亲向来最疼你,你名下有成人礼时父亲给你的几成干股,若你肯支持我,大哥以后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阮书蘅拿出一个精致的紫色天鹅绒首饰盒,从里面取出一条镶满钻石的项链,递给墨妖妖:“瞧,全球限量版,这可是大哥前几天在国外会展上得来的,还是给我家小妹戴上最美。” 蒋秋荷见时机差不多了,凑过去坐在墨妖妖身旁,抬手将墨妖妖鬓边的乱发捋到耳后,温柔可亲的慈母形象瞬间树立了起来:“是啊!也只有我家诗儿这样的美人坯子才配的上这样贵重的首饰,乖诗儿,瞧,你大哥多疼你啊!” 【只要哄着她把手里的股份交出来,我儿子就稳坐阮氏集团的董事长位置了,老爷子年岁大了,又病着,怕是也活不了几天了,到时候再把这只死肥猪赶出阮家。】 呵! 真真是青天白日对着人说鬼话,瞧着蒋秋荷这般虚情假意的把她当傻逼哄,听着那恶毒的心声,墨妖妖简直作呕。 虽说这阮家一摊子烂事她懒得搭理,可别人非得从她嘴里拔牙,还能忍了不成? 当年,她可是筒子楼打遍几条街的小霸王,怎么办,她还没有被人欺负了还不还手的习惯。 第五章 还能不能愉快撕逼了? 墨妖妖往沙发背上一靠,圆鼓鼓的丝绸抱枕瞬间被碾压的一马平川,老梨花木的中式沙发愣是被摧残的嘎吱一声,墨妖妖心道一声卧槽,差点以为沙发要塌。 饶是她适应这具庞大身体的心理建设足够强大,也是不怎么痛快的抖了抖眉尖。 姿态闲淡的将蒋秋荷刚才碰过的那捋卷毛又扒拉了回来,搁在指间转着圈,声线清凌凌的,揶揄道:“大哥,即是为了阮家着想,我自然也愿出力,只是何必多此一举呢?我以阮家四小姐的名义把手里的股份注入公司就行,再加上爸爸持有的股份,我们阮家人占的股份够多了,那些生是非的想必也会掂量掂量再逼宫吧?” “你......” 阮书蘅被墨妖妖这番话堵的无以反驳,勉强还挂着那层薄面不好扯破,却也恼的额门青筋跳动。 【这死肥猪平时三言两语外加一盒糖果就哄骗过去了,今天是怎么了?以她的名义入股公司......这不是给了这只猪明着进驻公司的机会吗?】 蒋秋荷同样是吃土的表情,和阮书蘅飞速对了一下眼神。 不用再刻意听心声,墨妖妖也猜的出来这母子俩此刻在想什么,无非是纳闷这平时被他们拿捏习惯了的阮情诗怎么会说出这翻话来? 呵!脑子是个好东西,她墨妖妖还是有的。 墨妖妖看够了戏,勾了勾唇角,起身,将那条钻石项链递给了蒋秋荷,眼波流转间演绎着无辜单纯,却又隐隐露着一丝尖锐的锋芒:“母亲,大哥在公司只是个区域经理,这价值百万的首饰,想必大哥是拼了家私得来的吧?我怎敢不懂事的收下呢?若是父亲醒来看到了,我说这是大哥送我的,您说,父亲会不会怪我榨干了大哥的血汗钱?” 蒋秋荷涂脂抹粉的一张老脸陡然间血色褪尽,忙把项链攥在起了湿意的手心,强撑着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讪笑来:“诗儿,你大哥也是疼你,兄妹间偶尔送送小礼物这等琐事就不必扰你父亲了,这项链瞧你也不喜欢,我先收着,等你哪天遇到自己喜欢的首饰,再跟母亲开口啊。” 【这只猪今天怎么突然变精明了?】 墨妖妖心里爆粗口:Mad,动不动就骂人猪猪猪的,还能不能愉快撕逼了? 动动脑子就想明白的事,阮书蘅一个小经理,月薪不过两三万,出手这么阔绰,定是平时在公司捞了不少油水。 不管怎么样,打蛇打七寸,这一局,她赢了。 ...... 中午,墨妖妖从父亲阮啸天的病房走出来,腿脚有些虚软,头昏脑涨的。 连续三日只吃水煮青菜和鸡蛋,这会儿饿的眼都绿了。 “四小姐。”秦楚有眼力见的把一瓶拧开了盖子的纯净水递了过来。 秦楚二十多岁,长相周正,身型健硕,是管家这几天特意派来给她当司机兼保镖的。 眼生......阮情诗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大概是新来的。 墨妖妖咕咚咕咚喝完大半瓶水,几滴水淌在了下巴上,正准备翻包拿纸巾的时候,秦楚适时的把一小包面巾纸递了过来:“四小姐,夫人来电话说让您回去吃午饭,她还说特意嘱咐厨房做了您最爱吃的红烧排骨,糖醋鱼,红烧肉,还有油焖大虾......” “......”墨妖妖翻白眼。 这蒋秋荷上次哄骗她失败,现在又要拿吃的诱惑她不成? 她又不是狗,谁扔个包子就跟上去乖乖听话。 现在谁跟她提吃的,她跟谁急。 馋哇! 墨妖妖压制住肚子里乱窜的小馋虫,从包里掏出手机,对秦楚道:“不了,我自己叫外卖就行,你去约下父亲的主治医生,午后我要见见。” 第六章 该不是想老婆了吧 VIP病房的隔壁套间里,墨妖妖躺在床上养了一会儿神,然后点了一份轻食减肥餐。 顺便刷了一下热搜。 果然,影星墨妖妖拍戏意外身亡的新闻,不过在网络上喧嚣几日,已经被别的八卦头条覆盖了。 这个圈子里的艺人就像韭菜一样一茬接着一茬,从来靠的都是流量和曝光度,呵!她一个已死之人,谁还能记得多久呢? 混迹娱乐圈这么久,她早就练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本领,更不是玻璃心,又接连刷了几条娱乐八卦,觉得乏味,就登上了自己的微博账号。 最后一条微博动态还是她拍戏时发的一些搞笑花絮。 刷着忠粉丝们为她哀悼的评论,倒是找到了一些安慰。 攸地,目光停在一条被粉丝们炮轰置顶的评论上:小妖精,我不信你就这么死了,你还欠我的工钱没结呢!阴曹地府也要给我还回来!我等着! 墨妖妖扬了扬眉梢,犹豫着要不要私信一下,敲门声骤起。 外卖……这么快就到了吗? 墨妖妖下床开门,一个男人高大挺俊的身影闯入她的眼帘,极具压迫感。 男人穿着白大褂,里面是墨青色衬衫,同色系马甲上那枚金色带链子的别针在透过窗帘洒进来的流光下褶褶生辉,和他的那双深邃如墨的冷眸一样耀眼灼亮。 轮廓分明的五官冷峻雅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不食人间烟火的禁欲矜贵。 如果没有那根大煞风景的拐杖的话........ 墨妖妖抱着一双圆润的胳膊,斜斜的往门框上一靠,挡住了整个门口,微扬的眼梢夹着一丝混不吝的桀骜,饶有兴致的先开了口:“战医生出现在这儿,该不是想老婆了吧?” 清脆悦耳的嗓音里透着毫不掩饰的不羁和张扬,还带着一点调戏的嫌疑。 眼前这个放纵恣意的女人,跟第一次领证时怯弱胆小的阮四小姐大相径庭,向来喜怒不予言表的战潇城沉俊的脸上多了一抹除了冷漠以外的情绪。 讳莫如深的黑眸定在女人身上。 这是战潇城第一次正眼瞧这位战太太。 与之前相较,女人似是清减一些,虽然依旧很臃肿,不过穿衣很是取巧。 一条款式简单的蜜橘色高腰宽松蕾丝长裙,把身体各个部位的短板藏了起来。 那头扎眼的羊毛卷梳成了公主头披散在腰间,编了两根毛茸茸的小辫子绾在脑后,额前留了微卷的空气刘海,将脸修饰的娇小许多。 小清新的气质中透着一股慵懒又不失淑女范的自信和凌厉,尤其是审视着他的那双眼睛澄澈干净的好像能窥视人心。 仅这一点,就让战潇城心生反感。 声线冷的如裹挟了冰雪,透着不耐烦:“阮四小姐,你的司机说你要见我,什么事,快说。” 一句冷漠的阮四小姐,既纠正了她以老婆自居调戏他的那句浑话,又刻意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明确撇清。 言外之意,于他而言,她只是阮家四小姐。 仅此而已。 第七章 她霸气的壁咚了战医生 墨妖妖通透且不在意的翘了翘唇角,收回搁在男人身上那双探究的明眸,不确定的问:“你是我父亲的主治医生?” 战潇城冷眸微敛,不说废话,直入主题:“病人是突发性脑溢血,脑中有血块,需要手术,病人这个年纪加上身体各个指标综合判定,手术成功率百分之三十。” 机械化不带一丝感情的交代完阮啸天目前的病况后,战潇城湛黑的眸子落在女人白静的脸上,给她时间抉择。 攥紧不自觉泛着青白的指尖,清澈的眸底拂过一抹黯淡的波光,墨妖妖声音淡的辨不出任何情绪:“若是不做手术,还能活多久?” 她问的直白,给人的感觉冷漠且凉薄。 “最多半年。”战潇城涔薄的唇勾起一缕讥诮,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情况好的话,一直昏迷不醒成为植物人,阮四小姐希望是哪一种结果呢?” 哪一种结果? 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像是淬了毒的鞭子般凌迟着她身体发肤。 十岁那年,一直和她相依为命的爷爷因突发脑梗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医生也是同样给出了选择题。 彼时,她坚持做手术。 可是,叔叔婶婶却怕花冤枉钱,选择不做手术,还要把爷爷接回家里等死,她跪着哭求未果,趁着叔叔婶婶不在家,偷了钱,这才交了手术费。 后来,满心期待爷爷醒来的她,等来的却是爷爷死在了手术台上的噩耗。 这世上唯一一个待她好的亲人也彻底离开了她。 而叔叔婶婶因她偷钱一事把她打了个半死,关在屋里三天三夜不给她吃喝,等她好不容易跑出来的时候,爷爷已经葬在了老家的偏远小镇。 她连爷爷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这是她永远的痛。 曾经无数次午夜梦回,她在心里质问自己,若是当年她没有坚持给爷爷做手术,也许,她还能陪爷爷渡过最后一段时光...... 现在同样的事情重演,无疑是又将结了珈的伤疤重新撕开,让她再做一次选择。 虽然阮啸天跟她并无关系,可如今她承载着阮情诗的身体,顶着阮家四小姐的头衔,置身事外是不可能了。 更何况,这并不是她一个人可以作主的事情,毕竟还有阮家那些心怀叵测的人。 关乎生命,她需要时间考量。 “你好,外卖到了。” 外卖小哥的清亮嗓门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墨妖妖接过外卖袋子,低声道了一声谢谢,清眸掠过门口的男人,恍若刚才谈论的事情跟她无关一样,唇角还挂着一缕浑不在意的淡笑:“战医生,要不要一起吃?” 战潇城凌厉的眉宇间尽是毫不掩饰的鄙夷:“阮四小姐肚子里果然只装满了五谷。” 这是连个弯都懒得拐,揶揄她是一个草包。 这男人看着高贵冷艳,与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施舍,却不想,还是一个毒舌。 呵! 天生反骨的墨妖妖眼底顿时勾起一抹挑衅的兴味,挑挑眉尖儿,打开饭盒,拿起半根玉米啃了一口。 上扬的唇角牵起一缕浅浅的弧度,欺身过去的同时,一只手撑在了战潇城脸庞一侧的门上。 又欲又飒,把壁咚反串的那叫一个霸气。 第八章 一个瘸子一个胖纸,天生一对 一米六八的身量,踮起脚尖勉强只够得着身高腿长的男人下颌,粉嫩的she尖儿勾舔着唇角黏着的一粒玉米,撩着一双明亮锐利的黑眸,声调轻佻,掺着几分随意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战医生,你不懂女人吧?知不知道这么直白损一个女孩子,人家是会伤心哒。” 一旁路过几个小护士和走过来查房的医生们,无一不惊傻了眼。 “战......战少居然被壁咚了!” “什么情况?这女的是谁啊?” “槽!疯子!竟敢对我男神动手动脚的!” 听着那些心声,墨妖妖眼底一片慵懒之色,只看到男人绷紧娟俊的下颌,她轻佻勾唇,恣意挑战着男人的底线:“战医生,你说,他们若是知道我这么个肚子里只装满五谷的大草包是你的妻子,以战家在帝都的地位和声望,上个热搜,博个头条,很简单吧?” 张狂,匪气。 这是战潇城此刻心里对眼前这个女人最新的评价。 战潇城侧头,一个寒光射过去,周围看热闹的人忙不迭的散去。 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被一个女人壁咚,在战潇城的人生字典里是前无史例的.......污点。 况且,她竟然敢威胁他。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泛着青白,战潇城攥住墨妖妖的手腕,一成力便甩开了。 那双裹着冰渣的黑眸出卖着他恶劣的情绪,涔薄的唇挤出一个极冷极淡的字眼:“滚。” 墨妖妖垂眸,眸光落在被他捏红起了指印的皓腕上,斜靠在门板上,散漫的哼笑一声:“你一个瘸子,我一个胖纸,谁也不比谁更有优越感,我们岂不是天生一对?莫不是战医生也是俗不可耐的只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 一连串话,战潇城只抓住了‘瘸子’两个字眼。 脸色不动声色的阴沉了。 “你病得不轻。” 墨妖妖眨眼:“你能治吗?” “出门左转,是精神科。” 墨妖妖:“......” 妹的!狗男人! 墨妖妖心里爆了一句粗口,清锐的眸子定格在男人拄着拐杖离开的高挺背影,心头疑云拂过。 重生后,她皆能听到别人的心声,可唯独听不到战潇城的心声。 刚才借故靠近他,仍是听不到…… 莫不是这读心术也会出现bug? …… “二爷,听说你被一个女人强咚了!” 还没走进办公室,白靳染高的像公鸡打鸣的嗓门洋洋洒洒的传来。 坐在办公椅上的战潇城目光从一张脑部片子上挪开,冷冷的斜了一眼染了一头奶奶灰发色的白靳染:“不好好待在家里安养着,天天在我这里刨八卦,你是嫌活得太久了?” “有你这个医学天才在,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穿着棕色皮衣,黑色窄版工装裤的白靳染酷劲儿十足,摘掉拉风的墨镜,翘起一只大长腿,坐在了办公桌上,探着脖子问:“说说,到底哪个色胆包天的女人调戏了二爷您?” 调戏二字,瞬间让战潇城脸色冷了下来。 白靳染忙改口:“是冲撞......冲撞。” 一巴掌拍开白靳染的脑袋,战潇城起身,褪去白大褂挂在衣架上,拄着拐杖往门口走的时候,才淡淡出声:“阮家四小姐。” 第九章 阮家四小姐是不是克夫? 华灯初上。 春风十里酒吧里的客人并不多,白靳染扒拉着额前垂散下来的一缕银灰色卷发,一只手搀着战潇城走到贵宾包厢前:“你从翼城回来,我们还没好好聚过,今天小雷子也来了,一起嗨个够。” 战潇城冷着脸拍开他的手,推开包厢门,温凉的嗓音不乏嫌弃:“我从不来这种地方。” 白靳染嗤了一声:“瞧你活的跟出土文物似的,你的人生除了医学研究之外,就没别的兴趣了吗?” 端着酒瓶的雷羡南迎上来,拽过战潇城的胳膊在沙发上坐下,睨着跟进来的白靳染,调笑道:“我们二爷也是有兴趣的,无非是瞧你皮痒的时候给你适当松松筋骨。” 白靳染坐下来,把一个空酒杯推到雷羡南面前,挑了一下眉:“小雷子,你不损人能死吗?快,给小爷斟酒。” “滚蛋!”雷羡南把酒杯子丢进垃圾桶,“就你那身子骨还想喝酒,不要命了?” 白靳染咧嘴:“切!不喝也罢,我喊个妹纸过来,凑一桌打麻将怎么样?” 战潇城墨黑的眸子扫了一见面就斗嘴的俩货儿,眉宇间渐渐凝起不耐:“我从不打麻将。” 雷羡南胳膊肘撞了一下战潇城,把倒好的一杯酒递过去:“别听他瞎嚷嚷,喝两杯?” 战潇城淡淡瞥他一眼,“我从不喝酒。” “......”雷羡南唇角狠狠抽了下,自己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掏出一支烟正欲递过去,想到这人不抽烟,于是直接叼进自己嘴里:“不怪靳染吐槽你,你说你不喝酒,不抽烟,对女人也不感兴趣,真把自己当和尚对待了?” 白靳染乐的眉飞色舞:“小雷子,你见过哪个和尚娶妻的?别忘了,二爷现在可是已婚人士。” 顿了顿,又开始幸灾乐祸的捡乐子:“说起来,这阮四小姐也是够猛的,前些天压断了二爷一条腿不说,今天在医院还把二爷给调戏了,哈哈!” 噗! 雷羡南刚灌进嘴里的一口酒喷了出来。 “不是吧?敢情儿二爷的腿是家暴所致,据闻这阮家四小姐是个怂包软柿子,怎么会这么彪悍?” 白靳染咧嘴一笑:“就是,你说她那样的嫁给二爷,不是糟蹋了我们二爷吗?这婚还是趁早离了算了!” 雷羡南白了一眼嘴贱的白靳染,有眼力见的瞥向一脸阴郁的战潇城:“二爷,你这腿.......没事吧?” 听到腿这个字,战潇城脸色更阴沉了,掀起裤腿,露出缠着厚厚纱布的一截小腿:“早些年受伤时装的钢板松了,要想好利索,还需要做次手术。” 白靳染咋舌:“卧槽!这么严重!” 雷羡南倒酒的手一抖,同情的目光定在战潇城那只大长腿上:“这阮家四小姐是不是克夫?你该庆幸,砸坏的不是别处,要不然断的可是你的子孙后代。” 一记肃杀的眼神瞪过去,雷羡南忙闭嘴,就听到战潇城淡冷的嗓音徐徐响起:“她以为......我是个瘸子。” 雷羡南:“......” 白靳染:“......” 第十章 我是你老大 第十一章 瘸子老公是个不好应付的 第十二章 他来了,朝着醉酒的她走去 “战家二少是个瘸子?”周梓航一脸吃惊:“我怎么听说,战家二少风度翩翩,沉稳雅正,是医学界难得一见的天才,曾多次援非抗击瘟疫,研发出不少新药。” “那个冰块脸……有这么厉害?”想到战潇城之前对她如避病毒似的态度,墨妖妖满脸不屑。 周梓航揶揄道:“谁让你以前架子大又任性!除了拍戏满世界浪之外,从不接触豪门圈子,自然不知道这些,不过,战家二少是个瘸子,却不曾听人说过啊。” “既然他这么优秀,可怎么就娶了阮情诗呢?八成是没哪个女孩愿意嫁给一个瘸子,阮情诗这样貌不惊人的才捡了漏。” “嗯,也对,一个瘸子一个胖纸,谁也不嫌弃谁?倒是般配。”周梓航觉得她这番说辞勉强说的通,又道:“不过,你现在也犯不着发愁,放心,你现在长得很安全,他绝对不会觊觎你的……水桶腰,大象腿……” “皮痒了?”墨妖妖剜了周梓航一眼。 下一秒,却是托着腮,眼睛里闪着星星,眉梢眼底闪过一抹玩味的笑:“他,我倒是不担心,我是担心自己哪天过于饥渴他的颜,把他祸害了怎么办?” “噗!”周梓航一口酒喷了出来,对墨妖妖贪恋美色这个糟点无语极了,手指戳了戳墨妖妖水豆腐般的白嫩大脸:“姐,咱也要点这肥嘟嘟的大脸蛋儿好不?” “滚!”墨妖妖瞪过去一眼,旋即豪爽的拍了拍周梓航的肩:“罢了,不讨论那些毫不相干的人了,陪我喝点,这些天跟阮家那帮人斗智斗勇,忙煞哀家了。” “!”周梓航后脊骨一寒,忙想劝阻,却见墨妖妖已经拿着酒瓶子对嘴吹了。 周梓航扶额:“完了,完了,这小妖精醉酒要命啊!” …… “二爷,等会儿,小雷子送你回去吧?” 白靳染一边说一边晃晃悠悠的往楼梯下走。 走到最后一个台阶时,却看到走到前面的战潇城突然顿住了脚步。 而旁边的雷羡南扭着脖子,疯狂的朝他使眼色。 白靳染一脸懵,见战潇城死死盯住一楼舞池最里面的一处雅座,于是顺着视线,瞟过去一眼。 这……这不是阮家四小姐吗? 那厢,墨妖妖正和周梓航拿着空酒瓶子当麦克风,站在沙发上嗨歌: 心里的花 我要带你回家 在那深夜酒吧 哪管它是真是假 请你尽情摇摆 忘记钟意的他 你是最迷人噶 你知道吗…… 歌声清越纯净,潇洒奔放。 “二爷,还别说,这阮情诗唱歌真好听……” 还未说完,就瞥见了雷羡南瞪过来的警示眼神。 偷偷瞥了一眼战潇城瞬间阴沉下来的脸时,白靳染忙闭嘴。 心道,这阮情诗怎么比他还作死呢? 雷羡南干咳一声,试图化解尴尬气氛,试探询问:“二爷,要不知会下阮家人,请阮四小姐回……” 还没说完,就看到战潇城拄着拐杖,拧着浓黑的眉毛,朝还在引吭高歌的阮情诗走去。 第十三章 老娘天下最美 第十四章 婆婆儿媳撕逼戏码 救护车的嗡鸣声不绝于耳。 一辆军绿色越野车上,雷羡南坐在驾驶座,搁在车窗外的一只手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 远远瞧着医护人员用担架抬着阮情诗上了救护车,忍不住乐了:“二爷就是二爷,用救护车来拖老婆回家,也太符合二爷这简单粗暴的画风了。” 白靳染:“可惜了,二爷的好戏是瞧不上喽!” 雷羡南发动引擎:“我们跑路,小心二爷秋后算账,这些天,我正好要去翼城出差,躲躲。” “靠!那我呢?”白靳染这会儿后怕起来,忙拽住雷羡南的胳膊,扮可怜儿:“羡南哥哥,你也带上我呗?奴家会洗衣,做饭,还会暖床哦!” “白靳染,你特么的能别这么恶心不?” 雷羡南呕的差点没握住方向盘。 …… 墨妖妖整个人像是被火烤了似的,又晕又渴,迷迷糊糊中,好像被人掐了一下,疼的激灵一下睁开了眼睛。 却见站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贵妇站在床前,眼神不善的盯着她。 女人淡妆素裹,穿墨青色旗袍,手里拿着刺绣手包,脑后绾着传统发髻,插着一支碧绿色玉簪,气质高雅雍容。 身旁站着一个年轻的佣人,盯着她的眼神里充满嫌恶。 “呃……这又唱的哪出戏?” 墨妖妖缓过神来,嘀咕着坐起来。 佣人却抬手朝她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嘶!疼死老娘了!”墨妖妖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瞧着白嫩的皮肤瞬间淤青起来,而胳膊别处还有几处淤伤,她倒是找到了刚才睡梦中掐她的罪魁祸首。 犹如一只小老虎被拔了毛,墨妖妖恼火的瞪过去:“你掐我干嘛?” 奶奶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体虐? “阮情诗,你可算是醒了?”佣人旁边站着的女人脸色难看的走过来两步:“身为战家儿媳,一不伺候婆母,二不体恤丈夫,三不知检点,在外面酗酒滋事,我们战家的脸是被你拿来随意磋磨的吗?” 墨妖妖眨了眨眼睛,马上反应过来,吐了一口气。 敢情儿这是上演婆婆儿媳撕逼的戏码。 墨妖妖浑不在意的挑眉,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眉眼未抬,淡淡道:“婆婆,你也说了,我是战家儿媳,那么您说,一个下人打主子,又是什么礼数和教养呢?莫不是战家门风如此?” “你!”沈墨青被怼,气的细眉高拧,指着坐在床上摆弄手机的女孩,“目无尊长!竟敢顶嘴?” 墨妖妖抬起凉凉的眸子,下床,穿上鞋子,微微低头,一副虔诚知错的小媳妇模样:“您是长辈,儿媳怎敢与您顶嘴呢?可她一个下人敢打主子,当真是无法无天,婆婆,我看您慈眉善目的,也是行不得粗鄙行径的,那我就勉为其难替您教训一下这个不知礼数的下人,省的别人说您管束不严,身边调教的下人更是尊卑不分。” “你……你想干什么?”沈墨青见这般充满戾气的墨妖妖,怵的后退一步。 墨妖妖眼眸里烧着一把火,朝沈墨青逼近一步,却是抬手,一巴掌扇在了那个年轻佣人脸上。 第十五章 对战家不见得多喜欢 佣人慧玲挨了一巴掌,盯着墨妖妖的眼神里充满诧异。 【这只死肥猪莫不是因为上次摔下楼梯那件事,对我借机报复?】 听着慧玲的心声,墨妖妖冷笑。 原来这慧玲还知道她为什么赏她一巴掌。 原主关于战家的记忆很少,墨妖妖也是刚才才忆起阮情诗在战家饱受苛待的一些事情。 沈墨青嫌她蠢笨肥胖,平庸无奇拿不出手,厌极了她,平日里动辄斥责谩骂。 那些拜高踩低惯了的佣人们,自然瞧不起阮情诗。 见她性子懦弱好欺负,对她多番戏弄。 最过分的一次是阮情诗下楼梯时,被故意丢在楼梯上一块湿抹布滑了一下,害的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而这个作俑者就是眼前的慧玲。 墨妖妖觉得刚才呼过去一巴掌简直太轻了,这般势利又黑心肝的小人该是打烂了嘴才是。 而刚才她那一巴掌,明着打的是慧玲,实则是打的是沈墨青的脸。 沈墨青也不傻,被下了面子,岂会白白吃了哑巴亏? 此刻,看着墨妖妖的眼神更加憎恶:“阮情诗,打狗还要看主人,别以为你仗着阮家给你撑腰,就可以骑在我头上了!” 【这个草包以前跟我说话时头都不敢抬,现在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婆婆,您说笑了,瞧我这体型,想要蹿到您头上,有心也无力啊!” 墨妖妖讥笑,一股子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懒散模样,低头继续刷手机。 她越是这样云淡风轻,沈墨青越是窝火。 就像一个嚷嚷着喊打喊杀的人,对方却懒得搭理你,这种失了存在感的感觉,最诛心。 沈墨青端着最后一丝优雅,恼的声音都发颤了:“几日未见,嘴皮子功夫倒是渐长,阮情诗,实话告诉你,我对你这个儿媳妇很不满意,你若再敢丢战家的颜面,我就让潇城把你赶出去。” “对我不满意?”墨妖妖抬眸,眼睛里闪着濯濯亮色,“那真是太好了,我对战家也不见得多喜欢,至于让您儿子赶我出门,那也得问问他的意思。” 说到这里,墨妖妖眸光移向门口,眼底一片慵懒之色:“您也说了,打狗也要看主人的,不是吗?” 沈墨青诧异了一秒,顺着墨妖妖的视线,转过身,就看到战潇城一身白大褂,站在门口,芝兰玉树的清冷姿态,迷人又禁欲。 沈墨青见到战潇城,迫不及待的奔过去告状:“潇城,这阮情诗在外酗酒不说,刚才我不过是说了她两句,她就不乐意了,还跟我顶嘴,这么个不服管教的儿媳,我早晚被她气死!” 战潇城讳莫如深的冷眸在墨妖妖身上停留数秒,嗓音淡漠响起,“道歉。” 墨妖妖眸色渐冷:“我拒绝。” 跟沈墨青道歉? 那她以后在战家还不得被整死? 沈墨青愤懑:“潇城,你看看她哪还有一点贤惠儿媳的德行?这样的女人留在战家也只会败坏战家的门风!” “……” 墨妖妖刚想开口,战潇城拿起门边靠着的拐杖走了过来,淳厚清凉的嗓音而至:“诗儿在外酗酒是她的不是,我代她道歉,前段日子我从翼城回来带了研制的新药,对您心脏病有助益,过会儿拿给您。” 沈墨青脸色直接黑了。 向来不苟言辞的儿子居然替这个死肥猪说话! 沈墨青怨愤的瞪向墨妖妖:“为人妻就该有个妻子的样子,回娘家也不老老实实待着,被绑架还得潇城去救你,好好的一条腿被你折腾断了,你是上天派来的煞星吗?真是造孽!” 第十六章 斗败的小老虎 “什么……被我折腾断了?”墨妖妖懵,目光落在旁边战潇城手中的拐杖,怔了片刻,道:“他不是瘸子吗?” 这一句话无疑是一把火,沈墨青炮仗般直接炸了。 “阮情诗,你这是多歹毒的心?居然咒我儿子腿瘸?潇城好端端的一条腿,就是被你生生压断的,你还有脸说?” “……” 墨妖妖心尖一抖。 莫不是她被绑架那次,摔在了战潇城身上,把他的腿……压折了? 呃……这也太奇葩了! 墨妖妖垂眸,扫了一眼自己圆滚滚的身板,心虚极了。 这一百八十镑的体重砸在一条腿上,不断……才怪! 墨妖妖心里如万头羊驼呼啸而过,之前那些嚣张和傲慢,瞬间湮灭。 目光施施然的再次瞟向战潇城那条腿,想到之前自己口口声声喊他瘸子时屌炸天的样儿,只觉得此刻脸被啪啪打了好几下。 正苦逼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时,沈墨青冲着她又开口:“潇城下午要做腿部手术,你身为妻子,给我好好看顾着,要是他的腿再有什么闪失,我拿你是问,听见没?” “哦……”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小老虎,墨妖妖耷拉着脑袋,乖顺的点点头。 不是怕了沈墨青,而是,自己挖的坑,纵使含着泪也得填了。 何况,断了人家一条腿,她哪还有脸耀武扬威? 见墨妖妖好似被她镇服住,沈墨青得意的挑了挑眉,警告的眼神最后刮了一次墨妖妖,和慧玲一起离开。 偌大的病房里,诡异的气氛一度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墨妖妖和战潇城隔着不过三两步的距离,近到她能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甚至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散发的缕缕清冽的淡香味。 缓缓地抬起清眸,对上战潇城那双深渊般望不见底的黑眸,第一次,墨妖妖感到有些慌乱。 微微错开视线,目光落在他白皙的脖颈上,抿了抿有些僵硬的唇角,不冷不淡的说:“那个,抱歉……你的腿,我会负责的……” 唉,着实不怪她,怪就怪这原主记忆并没什么关于战潇城的消息,该她背这个锅。 “负责?”战潇城眸光里闪着一丝嘲弄:“像昨晚一样抱着我的腿不放,嚷嚷着要买了我的腿,这么负责?” 墨妖妖:“……” 她有这么秀吗? 战潇城瞧着一脸木讷,又透着一股子蠢萌模样的墨妖妖,抬手,不耐烦的按了按眉心,“你的事情我不想多管,可既然你顶着战太太的头衔,就该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别再扰我清净。” “昨晚,你送我回来的?”墨妖妖抓不住重点的问。 战潇城没说话,只是拧着轮廓英朗的眉,静静的看着她片刻,就像一个老师看一个没救的坏学生一样的眼神。 就在墨妖妖还在懵圈中,战潇城已经走了。 第十七章 已有决断 墨妖妖四仰八叉的瘫在床上,揉着还有些发涨的太阳穴,努力回想着自己昨夜到底借酒逞凶干了什么好事的时候,周梓航适时来了电话。 “老大,昨夜没出大事吧?” 周梓航应该是刚起床,还打着哈欠。 墨妖妖声音蔫蔫的:“我没事……” 还未说完,周梓航猴急的抢了话:“老大,我是问你有没有把战潇城怎么样了?不会真卸了人家的腿吧?” 墨妖妖扶额:“呃,果真是……我这么彪悍吗?” 周梓航对墨妖妖一醉酒就断片这一德行表示十分无语:“姐,你酒品也忒差了,看到美的就调戏,看到不爽的,就揍,你这是赤裸裸的搞两极分化啊!” “是不是皮痒了?”墨妖妖闷闷的回道。 周梓航忙乐呵的赔笑:“老大,我给你微信发了一段小视频,这可是你醉后祸害人的铁证,嘻嘻,就这样,下次老地方再约。” 说完,周梓航就挂了电话,墨妖妖点开微信里发过来的视频。 视频里是墨妖妖在酒吧里又蹦又跳,不顾形象的嗨歌,还有抱着战潇城的大腿,还嚷嚷着要买腿…… 忍着看完后,墨妖妖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恨不得拍死自己。 丢人! 难怪沈墨青一大早就找她麻烦。 这下好了,她更是在战潇城面前丑态百出,还被他抓了把柄。 墨妖妖暗暗咬牙,给周梓航发了一个拿着小鞭子抽屁屁的表情。 她醉酒卖丑,这家伙还有心情拍小视频! 下次非得把他的毛薅秃噜了! 自我苦逼一会儿,墨妖妖去盥洗室洗漱,然后去看阮啸天。 阮啸天仍未苏醒,但病情还算稳定。 凝着病床上日渐枯槁的老人,墨妖妖圣母心的为他感到心寒。 阮啸天堂堂阮氏掌权人,饶是曾经叱咤商圈的大人物,可在病魔面前亦是这般惨相。 病了这些时日,未见哪个亲戚故友前来探望,连那个整日里在家涂红抹绿的蒋秋荷也不曾费心看顾,只是请了护工照看敷衍了事。 阮书蘅,还有阮情诗的两个姐姐,更是连面都未露。 那些人大抵是坐在家里,静待阮啸天咽气,好瓜分家业财产。 豪门宅院里的凉薄亲情,果真经不起摧磨。 见护工给阮啸天擦拭完端着盆出去后,墨妖妖附身,给阮啸天掖好被角,瞥见他鬓边须发皆白,恍若看到了当年爷爷躺在病床上时的凄凉残相。 她心里已然有了决断。 该知会一下阮家人了,且先看看那些人的态度再说。 出了病房,就看到秦楚跟门神一样站在门口。 “四小姐,昨夜您未归,夫人让我来看看您的情况,您还好吧?” 【夫人命管家让我寸步不离的盯着四小姐,昨夜也不知道四小姐去哪儿了?我该怎么交代?】 听到秦楚的心声,墨妖妖眉心微敛,面上一片平静,语气淡淡的:“只不过是和朋友在外面喝了点酒,聚了聚。” 瞥见秦楚惊诧的表情,墨妖妖故作不在意的敛眸,又道:“你这几天也不必跟着我了,我需要留下来照顾……咳,潇城……” 提及战潇城,墨妖妖还是有些不自在,顿了顿,神情变得有些严肃,道:“还有,回去告诉夫人一声,就说……我父亲病况危急。” 秦楚迟疑了一下,忙点了点头,然后离开。 盯着秦楚离开的背影,墨妖妖微微拧了一下眉。 秦楚果然是蒋秋荷派来监视她的。 不过,这秦楚看着憨实耿直,她也不想为难他,且先看看再说吧。 墨妖妖收回目光,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犹豫了片刻,终是抬步朝外科走去。 第十八章 她说,她是他侄女 下午四点,手术室门打开。 护士推着坐着轮椅的战潇城走出来。 坐在过道长椅上的墨妖妖忙站了起来,目光投向纵使隔着一段距离,依旧能感受到强大压迫力的男人身上。 果然,颜值高就是任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能把病服穿出魅力四射的。 蓝白条纹的病服,并不合身,袖口和裤腿有点短,却更显他身高腿长。 许是刚做完手术的缘故,脸色微微发白,眉宇间隐露疲惫,英朗的五官不似平日里那般沉冷,却给人一种病娇美,惹得她一个女人都心生嫉妒。 墨妖妖扫了一眼小护士脸上那两坨红晕,以及眼睛里比钻石还闪的红心,心道,有个帅炸天的老公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整日担心别人惦记,也挺苦逼的。 还好,她不是那个苦逼的人。 也不会做那个苦逼的人。 更不屑成为那个苦逼的人。 在墨妖妖眼里,这世上的男人分六种:帅的,非常帅的,炒鸡帅的。 渣的,非常渣的,炒鸡渣的。 无论哪一种,母胎单身二十几年的墨妖妖,虽未尝试过男女之爱,也并不羡慕。 她的人生目标很简单,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白富美,不为情伤,活的潇洒自在。 “你怎么来了?”战潇城清冷的嗓音徐徐传来,打破了她一通乱想。 墨妖妖走过去两步,还未开口,却听到了小护士的心声。 【她不是那天壁咚战医生的大胖子吗?胖成这样也敢出来见人?也配跟我们战医生说话!】 明亮的眸子对上小护士投过来的并不友善的眼神,墨妖妖心里冷笑置之,沉静的目光落在战潇城的腿上,“我来看看你……的腿。” “无事了。”战潇城淡淡回道,语气很淡,辨不出任何情绪。 气氛却诡异的陷入僵局。 墨妖妖一时间也无话再说。 本来她也只是秉承着三分诚意来看看他手术的情况,不管怎么说,是她断了他的腿,于情于理,过来看一眼,讨个心安理得罢了。 欠人的感觉,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她,不想欠人。 既然战潇城安恙,她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墨妖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从一开始,就通透一件事,战潇城不喜欢她这个战太太。 可她墨妖妖性子也傲着呢,走的也不是苦情戏的路子,之前对他也道过歉,说要负责他的腿,人家并不领情,那么,她断然不会死乞白赖留下来碍他的眼。 正想着该说什么结束语好显得不那么尴尬的时候,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一个略微年长的医生。 小护士恭敬的唤他孙教授。 孙教授点了头,拍了拍战潇城的肩膀,眼睛含笑的打量着墨妖妖,问战潇城:“潇城,这位是……” 战潇城清淡的目光掠向墨妖妖,不知怎么了,向来洒脱的墨妖妖此刻却生了一丁点不自信。 长长的睫毛微垂,掩住了眼底一闪而过黯淡,再抬眸时,却是一脸豁然的笑,在战潇城微微启唇时,先开了口:“我是他的……侄女。” 这是墨妖妖纠结好一会儿,才冒出这么一个说辞。 阮情诗如今只有十九岁,战潇城二十九岁,十岁之差,怎么看也是大叔萝莉的既视感。 她想过说是他的妹妹,可战家是帝都名门,凭空冒出来一个妹妹,不一定哪天被有心人拿来揣测做文章。 再传出个什么私生女之类的流言,损了战家名声,她岂不是成了战家的罪人吗? 沈墨青不得拿着这事拿捏死她! 所以,说是侄女,这亲疏关系自然就远了,谁又能真的去究查呢! 呵!墨妖妖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这番说辞超赞,却不察战潇城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孙教授和小护士同时一脸惊诧的表情。 尤其是孙教授眼底的疑惑很浓,问:“潇城,你侄女不是才三岁吗?” 墨妖妖石化。 这打脸也来的忒快了吧! 战潇城冷厉的眼神刮向墨妖妖,刚想开口对孙教授解释,墨妖妖再次抢话:“表的。” 这一次,某人的脸直接黑了。 第十九章 他说,我们扯平了 “表侄女?”孙教授——孙辰北打量着眼前胖乎乎的女孩,转而,眸含玩味的看向战潇城:“潇城,这是你的……表侄女?” 战潇城眉宇间压着一团乌云,紧抿的薄唇暴露出此刻他的情绪并不怎么美丽。 孙辰北挑挑眉,干咳一声,冲着墨妖妖别有深意一笑:“即是一家人,那你就送你……表叔回病房吧,他的腿暂时不能下地,也不能碰水,要仔细看护。” “好……” 孙辰北这么一说,墨妖妖倒不好直接甩手走人,只得走过去,从护士手里接过轮椅,戏精附体,软着声音道:“表叔,我推您回病房。” 这声表叔,着实让战潇城火大,漂亮的唇角狠狠抽了一下。 他怕不是娶了一个傻子。 这厢小护士不忘上前跟墨妖妖套近乎:“原来你是战医生的亲戚啊,你好,我是……” “没兴趣。”墨妖妖很不给面子的直接选择无视,推着轮椅走了。 小护士尴尬的脸红,羞恼的对孙辰北道:“孙教授,战医生的表侄女也太不懂礼貌了吧?” 孙辰北也没给她好脸:“行了,她可不是你能评头论足的,管好你的嘴。” 小护士撅了噘嘴,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跟着孙辰北离开。 …… 战潇城住的病房是一个豪华套间,家具电器一应齐全,不夸张的说,赶上酒店总统套间了。 墨妖妖瞥向坐在轮椅上,一路回来吝啬的一句话都没说的冷漠男人,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正预走时,男人淡漠的眼神落过来,“为什么说谎?” 墨妖妖懒洋洋的依墙而站,反问:“若我当着你的同事面说我是你老婆,你大概是不乐意的吧?” 战潇城静静的看着她,没吱声。 见他又不说话了,还一副耐心听她继续说下去的样子,墨妖妖扁扁嘴,解释道:“我这样貌不惊人的顶着战太太的名分,你不就是怕别人知晓,折损了你的颜面吗?我压断你一条腿,这次帮你周全颜面,我们算是扯平了。” “是吗?那还真是难为你绞尽脑汁为我着想了。”战潇城薄唇微微勾起一抹戏谑的弧:“表侄女,那你大概要唤孙教授一声爸爸了。” 墨妖妖懵的一匹。 还没来得及揣摩他话中玄机,战潇城的嗓音再次响起:“我只有孙教授这一个表兄,下次说谎之前,记得做足功课。” 墨妖妖:“……” 表兄?孙辰北是战潇城的表兄? 她说自己是战潇城的表侄女,可不就成了孙辰北的女儿了吗? 日! 难怪刚才孙辰北看着她笑,还说是一家人。 敢情儿都是亲戚! 所以……她又特么的闹笑话了! 墨妖妖已经不敢去看战潇城此刻脸上是怎样嘲笑的表情,低着脑袋,找地缝,想钻进去。 战潇城见她不复之前的张扬傲慢性子,还有这般蠢呆的一面,唇角似有若无的勾了一下,转动轮椅挪到床前。 墨妖妖瞧他没有再搭理她的意思,准备遁走。 可偏巧,沈墨青来了。 第二十章 装,谁不会? 沈墨青看到墨妖妖时,一如既往的从不掩饰眼中的厌恶,冷冷刮她一眼,朝战潇城走去。 跟进来的慧玲像是老鼠见猫似的绕着墨妖妖走,似是之前她那巴掌让慧玲生了怯意。 墨妖妖无所谓的咬咬唇角,并不打算和沈墨青同框找不痛快,刚抬步欲走,身后沈墨青尖锐的声音骤起:“还不过来照顾潇城!” “……” 她是保姆不成? 墨妖妖脸色不太愉快的折回卧室,就看到战潇城正用双手撑着轮椅扶手,试图挪到床上。 由于刚做完手术的腿不能沾地,使不上劲,动作有些吃力。 沈墨青心疼儿子,只要想到这条腿是怎么断的,气不打一出来,一股火撒向愣在原地无作为的墨妖妖:“杵着干什么?上前帮忙啊!” 墨妖妖压抑着起了波澜的躁动情绪,走过去,朝战潇城伸出一只手。 战潇城淡漠的眼神落在女孩不大痛快的脸上,轻轻推开她的手,一只手按住轮椅扶手,另一只手撑在床沿上,借力上了床。 瞧!人家根本懒得使唤她! 墨妖妖没好气的收回手。 “笨手笨脚的!”沈墨青不满意的赏过去一个冷眼,忙去查看战潇城的腿有没有磕碰到。 墨妖妖自觉闪到一边儿,掏出手机,百无聊赖的给周梓航发微信。 墨:“小周子,被欺负了,怎么办?” 周:“老大,你这画风不对啊,不是一向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儿吗?” 墨:“着死?” 周:“嘿嘿!谁敢欺负我老大?小爷我大鞋底子抽的她亲妈都不认识!” 墨:“我婆婆。” 周:“当我没说。” 墨:“说吧,想怎么死?” 周:“老大,这婆婆儿媳自古天敌,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墨:“说结果。” 周:“当屁处理。” 墨妖妖笑了。 战潇城目光落过来时,正好捕捉到她眼睛里闪着的流光溢彩。 那是自信,纯真,又带着一股子韧劲儿,像高岭之地盛开着的向阳花。 战潇城眸色渐渐幽深,片刻之后,挪开目光,转向沈墨青,道:“我休养几天就无事了,您身体不好,就不必辛苦再往医院跑了。” “也罢。”沈墨青叹了一声,转过头来时,墨妖妖已经走了过来。 沈墨青拿过慧玲手中的保温桶,递到墨妖妖手中,嘱咐道:“这是我亲自熬的骨头汤,你服侍潇城喝下,我回去了。” “婆婆,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潇城的。” 墨妖妖点头,声音柔和绵甜,乍看之下,一副乖顺儿媳模样。 沈墨青瞧着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和慧玲一起走了。 演戏,可是她的拿手绝活。 这年头,装,谁不会? 墨妖妖虚与委蛇的应付走沈墨青,浑身上下都是轻松自在的,关上门,一回头,就看到战潇城半靠着床头,抱着双臂,正审视着她。 他的目光幽暗,锋锐,好似已经把她看透。 “装够了?”他看着她说,语气很平淡。 “什么?”她装傻,避开他的目光,走到床头柜前,低着头,打开保温桶,试图转移注意力:“喝汤吧。” 战潇城惯然清凉的嗓音再度响起:“在我面前不必动用那点小心思,你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不喜欢虚假。” 第二十一章 抱着这只大腿混日子了 第二十二章 他想弄死她 隔着卧室半敞开的门,凝着已经窝在客厅沙发上睡着的墨妖妖,橘色光线下,男人那双琥珀色瞳眸里涌起一层层波纹。 瘸子…… 表叔…… 肤浅…… 看不上他…… 只对他的颜感兴趣…… 这个战太太一次次的恣意妄为,让向来沉稳老成,对与自己无关的外界事物从不感兴趣的战潇城,燃起了猎奇之心。 就像凶狮捕到一只小猎物,并不着急一口吞下,而是,戏弄,折磨,任其捶死挣扎,求死不能。 也或许是,她太会演戏了,从始至终只为博得他的眼球,欲擒故纵? 只是一想,眸底那些波纹卷起一层嘲讽。 吱呀。 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 战潇城眸光微闪,瞥到沙发上那一大团翻了个身。 沙发本就窄小,她这么大体量一经翻身,半边身体就横在了半空中,随时就有摔到地上的危险。 战潇城皱皱眉,躺下闭上眼睛,盖好被子,预备睡觉。 自动将客厅的一切与自己隔绝。 薄情,冷漠,这才是战潇城正确的打开方式。 时间一点点游走,一秒,两秒,三秒……十九秒。 二十秒……战潇城猛地坐了起来,一脸烦躁的看向客厅。 沙发上的人还保持着半挂空中的高难度姿势,毛茸茸的脑袋埋在抱枕里,小呼噜阵阵,睡得天昏地暗。 有强迫症的战潇城,此刻并不担心她会掉下去,而是纠结……她什么时候才会掉下去。 这种随时会掉下去,又掉不下来的光景,最挠心。 又是一声吱呀,女人往沙发外侧又挪了一分,就像搁在桌子边缘的一只球,晃了一晃,又稳稳当当的不动了。 着实碍眼。 战潇城挪动身体,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摸到轮椅,刚准备借力下床时,客厅却传来女人的惊呼声。 声音不高不低,却引得男人偏头去看。 却不想,力道不稳,轮椅打滑,噗通一声,他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墨妖妖被一声巨响惊醒,忙坐起来,嘴里迷蒙不清的咕哝着:“什么声音……地震了吗?” 目光转向声音来源,就看到战潇城双手扒着床,费劲巴拉要站起来的景象。 “战医生?”墨妖妖吃惊的唤了一声,忙跳下沙发,奔过去搀扶住战潇城的胳膊:“你要做什么,叫我去做就行,这要是把腿摔残了,真成了瘸子,我可不负责!” 战潇城:“……” 他的五十米大刀呢! 他很想弄死眼前这个始作俑者。 嫌弃的推开墨妖妖的手,战潇城忍着腿上传来的隐隐刺痛,吃力的坐到轮椅上,冷着一张脸,斥责道:“你刚才喊什么?我需要绝对安静!” 墨妖妖扯了一下唇角,“好像做梦了,梦里跟人打了一架。” “……” 梦里也不安分! 墨妖妖见他一副谁欠他千儿八百万似的摆着一张臭脸,这才想起来问:“你……刚才下床要做什么?是不是饿了?要不……我给你定外卖?” 既然要和他和谐相处,自然就得有眼力见,何况,他现在弱的连上下床都费劲,关爱弱势群体,她还是有公德心的。 可某人却闭着眼睛养神,压根儿没再搭理她的意思。 “……”难道不是饿了?比皇上还难伺候!墨妖妖心里腹诽,忽而又想起什么,凝着男人山峦般冷峻的五官,问:“你刚才是不是想……那什么?” 第二十三章 发什么臭脾气? 此言一出,战潇城睁开眼睛,终于施舍的赏她一个眼风。 墨妖妖挑着眉梢,往卫生间门口瞟了一眼,意思是……他刚才是不是要去卫生间? 战潇城一张脸直接黑了。 突然觉得,之前雷羡南说这个阮四小姐克夫……很在理! 眼不见为净,战潇城压抑着坏情绪,冷声道:“里面还有一个卧室,去屋里睡。” 墨妖妖讶异的同时,并不觉得他这样寡情冷漠的人是在关心她,淡定问道:“我不困,不过,你到底是不是要去卫生间?我可以帮忙,你不用跟我害羞。” “不去!”战潇城不悦道。 他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好像她挖了他家祖坟一样惹了他不痛快,墨妖妖心情也开始有点不爽了,还是耐着性子,好心问道:“那你饿不饿?” “不饿!”战潇城眼底划过一抹不耐和嫌恶,道:“你除了吃还会做什么?” 态度越来越差! 一股火犹地就从胸口蹿了上来,墨妖妖彻底绷不住好脾气,抬脚就朝轮椅的轱辘上踢了一下:“那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脑子摔出坑了吧?发什么臭脾气?” 她用劲不大,轮椅还是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墨妖妖清晰的看到坐在轮椅上的人,攥着扶手的根根手指泛着青白,盯着她的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瞳里漫着森森寒意。 就像盯着小猎物的一头雄狮,张开血盆大口,随时要将她裹挟入腹。 下一瞬,男人冰凉的手陡然间扼住了她的手腕,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喊出她的名字:“阮情诗……”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她这是拔了老虎嘴边的毛,惹了一头猛兽,后脊背不禁地凉飕飕的。 就在她以为他会生生将她手腕折断时,他却缓缓地松开了手指。 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转动轮椅去了客厅。 凝着男人那道冷漠极了的身影,墨妖妖前所未有的觉得窝火。 之前,她对他表明立场,还以为两个人的关系会趋向和谐,她以后也能在战家捞个清净,却不想,还没开始就被打回了解放前。 果然,以前拍的重生剧,追的小说漫画都是骗鬼的! 抱大腿……哪有那么容易! 想到重生以来经历的一切遭遇,抱怨,委屈,愤懑,潮水般顷刻间席卷而来,墨妖妖随至客厅,抓起沙发上的包,像极了离家出走的小受气包,嗓音里烧着熊熊烈火:“姓战的,你要是看我不顺眼!这个战太太我退位让……” “诗儿。”身后突兀响起男人惯然冷淡的嗓音,打断了她。 一声诗儿,淡若春风,凉若雨露,却让人心悸。 她天真的以为,他在跟她示好,心头火焰骤时熄了一半,可还是傲娇的甩给他一张不愉快的脸,“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可他下面的话,却让她打脸了。 “茶几下面有个医药箱,拿过来。” 不容置喙的语气,就像吩咐一个丫鬟一样理所应当。 “……” 墨妖妖恼的抖了抖眉尖儿,不想再受这份窝囊气,正欲转身之际,看见他附身挽起了裤腿。 小腿缠着绷带的地方隐隐渗出了血。 第二十四章 晕在了他身上 第二十五章 她像是树櫴似的挂在他身上 “本以为你这红袖添香在侧,你被照顾的很滋润,却不想是这番光景。”孙辰北瞧着靠在床上冷到冰点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道,“剧透一下,你这腿……是怎么摔的?你这表侄女怎么还把你照顾到地上了?莫不是对你家暴了?” “找抽是吧?”战潇城恨的牙根直痒痒,一听到某人的名字,心头更是窝着一把火。 “没大没小,好歹我也是你表兄。”孙辰北早已习惯了战潇城对人冷漠的态度,也不予计较,摘掉一次性手套丢进垃圾桶,眼睛含笑的往他旁边躺着的一团儿瞟了一眼,“你的表侄女没事,只是晕血,睡一觉就好了。” “滚蛋!”一句句表侄女,刺激的战潇城脸都青了:“孙辰北,非得把她弄我床上,你存的什么心?” “冤枉冤枉!我就是想把她安置到次卧,我也得能搬的动她啊!”孙辰北做无奈状,摊了摊手,一本正经的调侃:“瞧这一团圆圆白白的,毛茸茸的,多可爱!你就当身边躺一天使萨摩耶,晚上都不用盖被子,冷了就抱着取暖呗。” “滚!” “得!惹不起躲得起!哦对了,你这腿可不能再挪动了,要不然真得废了。” 孙辰北说完,乐呵着走了。 偌大的卧室渐渐归于宁静,旁边传来均匀沉缓的呼吸声,可入了战潇城耳中,却是刺耳的噪音。 满脸的嫌恶。 他抬手,粗鲁的推了下。 战潇城有严重洁癖,自打懂事起,还未曾与人同床共眠过,就连沈墨青以前养的那只布偶猫有一次睡在了他床上,然后就被他命人送到了宠物中心寄养,连沈墨青也不敢多说什么。 何况现在一个大活人睡在他身边,而且还是一个他不喜欢的人。 见她睡的比二师兄还死,他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好不容易有睡意的时候,身旁的墨妖妖翻了一个身,一条大圆腿突然横了过来,压在了他的腰上。 紧接着,两只肉乎乎的胳膊也缠了过来,整个人像是树櫴似挂在他身上。 战潇城睁眼,见她这般豪放睡姿,满脸的惊悚外加嫌恶,额门青筋一根根暴起。 用力推了一下,可她树藤似的缠的更紧,一张圆乎乎的大脸几乎贴到了他脸上。 两个人的呼吸瞬间交错在一起,他清晰的嗅到她身上散发着的一股清甜香,以及听到她嘴里呓语着的梦话。 “小周子……瘸子的老婆真TM的不好当啊……” “……” 战潇城差点原地爆炸了。 这女人……做梦也在咒他! 小周子……又是谁? 忽然想到那天晚上在酒吧里跟她勾肩搭背嗨歌的年轻男人,白靳染当时好像说了一句……包养小白脸。 想到这里,战潇城看着墨妖妖的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厌弃,用力掰开缠在身上的腿和胳膊,见她又蹭了过来,他唯恐避之不及的忙坐了起来。 余光瞥到床头柜上放着的医药箱里的绷带时,眸色深了几分。 第二十六章 僵局 翌日。 墨妖妖是被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晒醒的,看清楚自己躺在战潇城的床上时,一脸震惊。 卧室并没有战潇城的影子,再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她也太能睡了! 刚想起来,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 垂眸一看,差点惊呼出声。 她浑身缠满了绷带,活生生的一个木乃伊!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 狗男人……居然绑她! 墨妖妖使劲挣扭着,试图挣脱束缚,奈何绷带缠的又紧又密,像一张网似的将她牢牢困住,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强坐起来。 “战潇城!”她冲着门口喊了一声,嗓音里夹着愠怒。 无人应声。 她声音又拔高一些:“你再不解开我,我……我就原地那什么了!” 她想去卫生间,想去的要命! 那厢,餐厅的餐桌上摆着精致的午餐,战潇城手里拿着刀叉,正在用餐。 对卧室里的动静充耳不闻。 他不再穿着病服,换了浅咖色衬衫,深咖色马甲,同色系领带,深色裤子。 袖箍,别针,胸链,装饰的讲究又精致,宛若古希腊神话里的王子现世,气质冷艳到了极致,举手投足间尽显雍容高贵。 这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啊! 身旁站着的陆景华不禁地心生羡慕。 他是战潇城的秘书兼生活助理,之前一直在翼城帮他看顾医学研究基地的事。 昨晚却被战潇城一个电话炸了回来。 此时,听着卧室里女孩凶巴巴的喊声,自家主子罔若未闻,他也不敢逾越多话,自动选择耳聋。 只是想不到,之前见人唯唯诺诺的阮四小姐,如今却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火气还挺冲。 正想着,一个圆滚滚的身影从卧室里冲了出来。 “战潇城!你这个死变态!你为什么把我绑起来?好玩吗?”墨妖妖活动着酸麻的手腕,瞪着餐桌前那道冷绝的身影,气的想拿鞋砸过去。 变……变态…… 绑…… 陆景华一副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惊天秘闻的震惊表情。 【二爷向来不近女色,口味不会这么重……还玩……s……m!】 墨妖妖听到陆景华的心声,骤时眉尖儿一拧,一记冷目瞪过去。 陆景华像是干坏事被抓了个现形,忙抬头望天花板,当透明人。 “看来会拆绷带了,不过,比想象中慢了许多,倒是高估了你的智商。” 战潇城凉凉的眸子落在墨妖妖身上,讥诮的勾了勾唇角。 墨妖妖确实是照葫芦画瓢学着昨晚他拆结扣的技巧……用嘴咬开的。 一想到刚才的狼狈,墨妖妖愈加恼火:“你……你这是家暴!虐待!” 战潇城好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哼笑一声,微微抬了一下腿:“家暴?虐待?如果非得针尖对麦芒揪扯个明白的话,我这腿是怎么成这样的,我们正好一并算算。” “你……” 自小到大,吵架打架从未输过的墨妖妖,此刻硬是被他气出心肌梗塞了。 她也算真正认识到战潇城的本性,薄情,冷漠,狠戾。 还很危险。 气氛陷入僵局。 一旁的陆景华看的也是一阵心肌梗塞,觉得自家主子好像过了一点。 纵使再不喜欢阮小姐,可她到底还是一个不过二十的女孩纸。 第二十七章 恶心 第二十八章 屁 第二十九章 被反打了 阮书蘅怎么也想不到,曾经温吞极蠢的四妹,居然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精明恶毒的专戳他死穴。 阮书蘅的妻子是帝都财阀张家的千金。 当时为了攀上张家门槛,阮书蘅脸都不要了,低姿态的变着花样求娶张淑婷。 更是联合蒋秋荷,花费好一番功夫,说服阮啸天拿出天价聘礼上门提亲,才成事。 可这张淑婷却是娇纵跋扈惯了的脾气,仗着娘家势力大,心气高,又高傲,婚后总是瞧不上阮书蘅,约束老公跟管孙子似的。 阮书蘅在张淑婷面前受了不少窝囊气,这不,妻子刚去了国外安胎,他就不安分的吃喝嫖赌各种浪。 男人嘛,尤其是豪门世家公子哥,拎出来又有哪个私生活是干净的? 包个小情儿,小嫩模,搞个露水情缘,是常有的事。 可若是让张淑婷知道他在外花天酒地,断不会容他。 以后还需要张家支持,他怎会让这个死肥猪三言两语就拿捏住。 所以,阮书蘅一巴掌打过去的时候,存心使了力,势必要往死了教训这个妹妹。 让她闭嘴,也让她长记性。 他是大哥,打妹妹,天经地义。 他算的周全。 可唯独没有算到,他,竟被反打了。 下场还挺惨。 巴掌还没招呼到墨妖妖脸上时,墨妖妖轻飘飘的截住了他的一只胳膊,动作快到阮书蘅都没时间反应,身体就腾空而起,被一个漂亮利落的过肩摔,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狼嚎一声,半天没爬起来。 整个屋里的人都震傻了,看着阮书蘅狼嚎鬼叫的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都忘了上前扶一把。 蒋秋荷最先反应过来,一脸煞白的跑过去,扶起阮书蘅:“儿子啊,有没有伤到哪儿?” 阮雨晴和阮香菱紧跟着有了行动,跑上前:“哥,伤到骨头了吗?疼不疼?” 墨妖妖甩了甩发酸的手腕,观猴看景般瞧着乱糟糟的一屋子,也不说话,也没必要说什么。 揍,是最直接的表达方式。 唯一觉得欠妥的是,不该在病房动手,影响病人安养。 “你……竟敢打你哥哥?真是造孽啊!阮家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 蒋秋荷恼红着一双怒目,一副恨不得把她剥皮抽筋似的愤恨样子,瘫坐在地上,双手扒着床沿,哭诉起来:“啸天啊,你倒是睁开眼看看,我这些年一把屎一把尿的,竟是养出一个白眼狼啊!你还没走呢,她不敬长辈,目无兄长,要把这个家戳出个窟窿来啊!” 墨妖妖冷笑:“母亲向来最眼明心亮,也不是没看见是谁先动的手,我不过是出于自保罢了。” “你……那是你哥哥啊!你怎么下得去手?”蒋秋荷气的声音都发颤了。 墨妖妖笑的清线迷人,却最是漫不经心的让人恼火:“那依着母亲的意思,刚才我该是木头人一样杵着,任他一巴掌把我拍死,我们一家人就天下太平了?” 阮雨晴愤愤插话:“四妹,大哥动怒,也是因为你在外面干的……” “呵!又是老调子!”墨妖妖脸色悠然冷了下来,拉过一张椅子,沉沉坐下,目光扫过屋子里的人,徐徐开口:“既然,你们非得揪扯着这事不放,那我就要说道说道了。” 第三十章 爽打一屋子人 墨妖妖目光清冷的扫过阮雨晴和阮香菱,声线空灵清脆,语气却是不正经的轻佻:“大姐,二姐,你们刚从米兰回来吧?” 阮雨晴和阮香菱脸色皆变。 急脾气的阮香菱,立时就爆了:“你放屁!我和大姐明明跟学校去了翼城的医学研讨会,哪像你,一个吊车尾的学渣,这种机会想够都够不着!” 阮雨晴把阮香菱往身后一拉,也开了口:“四妹,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父亲病重,我和香菱怎会没心没肺的跑去米兰呢?我们是昨日才从翼城赶回来的。” 墨妖妖嫣红的嘴角微挑,漫不经心的扫过俩人身上亮丽昂贵的高级服装,眼神中透着浓浓的嘲讽:“今年的米兰时装周于前天才结束,大姐,二姐身上的HY品牌,是走秀模特的现场款吧?” 阮雨晴和阮香菱脸上的表情由惊讶转为震惊。 【这只猪怎么知道这么多?平时穿的跟土肥圆一样,上网都很少,怎会了解这些时尚大品牌?】 墨妖妖凉凉一笑。 以前,她红极一时,无论走到哪儿都是时尚界的宠儿。 满世界时装秀邀约接到手软,各类时尚大牌代言压成山,众多代言的其中一个,就是HY。 所以,打从第一眼看到这对双生花时,墨妖妖就认出了她们身上衣服的牌子。 加上几天前正是米兰时装周大热,这么一思量,自然猜出这对姐妹花去了哪儿。 若她还是以前的墨妖妖,今年的时装周也会位列在席,大牌服装任她挑。 而不是,像她俩只得了现场走秀的二手款。 “你……你满口胡说!” 阮香菱心虚,恼羞成怒的辩解。 墨妖妖坐在那里,宛如一个威严高傲的女王,气势十足,字字珠玑:“那就给学校打个电话确认下呗!” 阮雨晴和阮香菱无可辩驳。 她们不敢。 因为她们不过是借着学校去外地研讨会,担个尖子生的虚名罢了。 早在暑假一开始,就飞去了米兰。 见两人不再是斗鸡一样乱叫了,墨妖妖闲时的换了一个姿势,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好不惬意,继续道:“所以,大姐二姐质疑我不顾父亲死活的时候,也该检讨下自己又是怎么为人子女的!你们在米兰看秀卖脸时,可又想到病重的父亲?你们倒是给我这个妹妹树了一个好榜样!” “你……” “怎么?不服?要开打?” 墨妖妖见阮香菱蹿了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 阮雨晴忙扯了一下阮香菱。 阮香菱瞅了一眼一旁还疼的龇牙咧嘴的阮书蘅,发怵的后退了一步,不再吱声。 蒋秋荷见两个女儿被墨妖妖三言二语KO了,又开始鬼哭狼嚎起来:“啸天,你看看,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她把哥哥姐姐们都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啊?亏得自小到大,我一心一意的把她当亲闺女一样照顾着……” “派人跟踪我,确实是够费心照顾的。”墨妖妖缓缓转头,看向蒋秋荷,“要不又怎会知晓我喝酒,包养小白脸?” 蒋秋荷脸色骤变,嘴巴张张合合,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第三十一章 看戏姿态 【这只死肥猪怎么知道我派人跟踪她?】 蒋秋荷的心声,实时落入墨妖妖耳中。 墨妖妖嗤笑,露出一截森白明晃晃的小虎牙。 果然,除了安插秦楚在她身边,蒋秋荷还派了其他人跟踪她。 呵! 蒋秋荷还真是……好算计! 本想污蔑墨妖妖在外包养小白脸,搞坏她的名声,然后逼她交出股份,最后再把她逐出阮家,却不想,事态发展远远超出蒋秋荷的预想。 被斗惨了的蒋秋荷,忙又露出慈眉善目的嘴脸,语气也软和很多:“诗儿,我派人跟着你,也是担心你安全,保护你啊!” “是吗?”墨妖妖声音略微拔高一些,气场强势傲冷,眼睛里泛着地狱般的寒光:“所谓保护,就是把我保护到绑匪手里?” 蒋秋荷:“……” 【这只猪竟然猜到了这一层?】 听到蒋秋荷的心声,墨妖妖更加确定了心中所猜。 果然,阮情诗之前落入绑匪窝,并非那么简单。 墨妖妖不由得心生一丝恶寒。 为原主阮情诗感到刺痛。 大概阮情诗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恶毒后母害死的。 犹记她重生醒来的时候,原主是被绑匪们锁在一个黑暗狭小的屋子里,大概阮情诗那时候已经死了。 “诗儿,你怎会这般污蔑我?”蒋秋荷伏在床前又开始哭的委屈。 墨妖妖冷冷回道:“是吗?那些绑匪如今还关押在警局,我想不久就会出结果。” 蒋秋荷脸色骤然白了又青了。 此时,病房门外,陆景华忍不住低声哼笑一声,往轮椅上的战潇城看了一眼:“这阮小姐忒厉害了,一个人KO了一屋子人,满级宫斗女王啊这是。” 战潇城修长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扶手,完全戏外人姿态,看着屋子里的一切。 “四妹,够了!一家人闹成这样也太不像话了!”阮雨晴振振开口,然后朝阮书蘅使了一个眼色,有意转移话题。 阮书蘅搀扶起蒋秋荷,说着恶毒的话:“妈,您别恼了,四妹现如今就是个疯狗,见谁咬谁!我们不要再管她了,我们先把爸接回去。” 墨妖妖走上前几步,“父亲需要做手术,而不是接回去等死。” 蒋秋荷一副焦急的样子:“诗儿,若是手术失败了呢?你父亲怕是连一段好日子都享受不到了。” “是啊!我们是不会拿父亲的命去冒险的。”阮雨晴附和道。 “就是!你嚷嚷着要做手术,是不是盼着父亲早死?” 阮香菱补刀。 墨妖妖再懒得跟她们白费口舌,也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可还是坚持最后一搏,放了狠话:“做了手术,父亲还有生的希望,要是不做手术只有死路一条,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谁要是把父亲接回去,我打的他满地找牙。” 阮书蘅见状,骤时冷了脸,“你有什么资格决定父亲手术的事情,这个家有我,还有妈,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告诉你,今天我就要把父亲接回去,怕你不成?” 第三十二章 练家子 第三十三章 他看着她笑了 第三十四章 夫妻合璧虐渣 第三十五章 娶你……我眼瞎? 第三十六章 那只猪配跟我比吗 “确定?”战潇城淡冷出声。 墨妖妖脚步微微顿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淡静回道:“确定。” 战潇城眸底一片寂静,不再说什么。 “只要有一分生的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一如她而言,再活一世,顶着这幅人人厌弃的皮囊残活于世,又如何? 她,想活下去。 那是,人的求生本能。 她想,阮啸天,亦是。 说完,墨妖妖把轮椅交给跟在一旁的陆景华,转身离开。 陆景华瞧着不过二十岁的女孩,为父求生,形单影只的斗败阮家那些蛇蝎心肠的人,不禁地心生同情,对战潇城开了口:“二爷,我们基本研发的新型设备和新药,也许……” “未经临床试验,断不会面世,你不懂?”战潇城冷声斥责。 陆景华忙低头:“是属下冒失了……” 战潇城淡淡瞥了一眼认错诚恳的陆景华,“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不希望日后听到一丁点闲言碎语。” “是。”陆景华又道:“那之前警告阮家的一个亿……” “照办。”战潇城冷冷道。 “是。” 陆景华忙掏出手机,吩咐下去。 …… “妈,战家一个亿的账单送上门来了。”向来端方冷静的阮雨晴,也急的坐不住了,晃着蒋秋荷的胳膊,求对策。 阮香菱从沙发上蹿了起来,愤愤道:“也不知道战少怎么想的,居然维护那只死猪!我们今天在医院闹了一场,会不会真把战家得罪了?” 蒋秋荷坐在沙发上,淡定的抿了一口茶,“得罪倒也谈不上,不过,战家夫人不待见儿媳,圈内阔太太们早就传遍了,至于战少……呵!试问,哪个男人会喜欢一只猪?” “可这一个亿又是怎么一回事?战少今日此举,可是打了咱们阮家的脸,也不知道父亲怎么想的,非得把那只猪嫁进战家!雨晴和香菱哪个不比她强?”阮书蘅揉着还隐隐发疼的腰,愤懑道。 蒋秋荷眼底划过一抹怨恨:“都是你父亲偏心!打从前几年起,他就开始盘算着,给他的小女儿找靠山,为此,他仗着前妻曾经救治过战家老爷的旧情,攀扯上战家,倒是阮情诗找了一个福窝。” 说到这里,蒋秋荷把茶杯重重搁在茶几上,瞧着身旁两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心里更是怨气冲天:“你们两姐妹个个貌美,若是当初你们其中任何一个进了战家门,今日我也不会受这份窝囊气,说来说去,都怪你们父亲偏私!” 阮香菱脸颊微微烧红,抱住了蒋秋荷的胳膊:“妈,你说的对,那只猪根本配不上战少,要是当初是我嫁给战少,我一定让你有享不完的福……” “是啊……”蒋秋荷叹了一声,却眼尖的瞥到阮香菱那眉眼间隐露出的娇羞扭捏,顿时明了,“香菱,你是不是喜欢战少?” 阮香菱:“妈,他……是我们学校请来的授课教授,其实,我一早就喜欢他……” 蒋秋荷戳了一下阮香菱的额头,就像中了彩票,又把彩票弄丢了一样可惜:“女儿啊!既然喜欢,怎么不早下手?那战家虽不涉商,可国内大大小小的医院都是战家产业,旗下还有数百家药厂,听说,这些年,战家还建了医疗研究基地,投资了千亿呢!你要是能嫁进战家,那可是几辈子享受不尽的富贵呦!” “妈,现在还不晚。”阮香菱站了起来,摆弄着妖娆的身姿,道:“凭样貌,身材,那只猪配跟我比吗?” 第三十七章 弄死她 蒋秋荷眼睛亮了亮,把女儿的手攥着手心,眉眼间藏不住的欣喜:“香菱,你对战少存有想法,妈不反对,可你到底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要注意名声。” 阮雨晴苟同道:“是啊,妹妹,别太心急了,马上开学了,到时候动点关系,把你安排在战少身边当实习助手,还怕接触不到战少吗?” “嗯。” 阮香菱激动的眼睛里闪着星星,已经开始做着勾引妹夫的美梦。 阮书蘅不耐烦的喊道:“行了!现在这一个亿该怎么办?真要给?公司实权并不在我手上,我哪有权利支出一个亿来?” 蒋秋荷起身:“罢了,我豁出去这张老脸,回头找亲家说道说道,战家再欺负人,也不会不顾及一点姻亲关系。” “这事先这么办,可眼下那只猪不让把父亲接回家怎么办?”阮书蘅忧虑道。 阮雨晴:“是啊,妈,她现在真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打起人来那个狠劲儿,想想我都害怕。” 蒋秋荷恼恨道:“都是上次那些绑匪坏了事,让她逃过一劫,也不知道那些个人会不会牵扯出我们……” “妈,放心吧,答应给的钱,已经给了他们家里人,他们若是交代了,那笔钱就是赃款,连他们家里人都享用不到,他们这些个亡命徒还是拎得清,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阮书蘅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思虑了一番,又道:“至于那只猪……大不了,弄死!” …… 阮啸天转进了VIP加护病房后,阮家那些人再也未露脸,墨妖妖清闲了几天,一直住在医院照看。 每天都在和减肥作斗争,只吃轻食餐,一抽空就泡在健身房,把自己往死了折腾。 还请了私教,凯森。 这是她以前御用的私教,是个混血大帅哥,跟她关系不错。 以前,她的身材管理,都是交给他全权指导。 周梓航说,她这是打着减肥的名义,泡人家小鲜肉,得来墨妖妖一记爆栗子。 “老大,你以后到底什么打算?”周梓航捂着脑袋,疼的龇牙咧嘴的问。 墨妖妖一字马姿势,坐在瑜伽垫子上,压着腿,身上的短衫短裤已经被汗水浸透,连头发都湿了,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说话断断续续的:“什……什么打算?” 一旁刷手机的周子航无语的翻白眼:“你真把自己当成阮情诗活着了?要我说,阮家的烂事还是别管了,趁早跟阮家断了关系,我们好重出江湖啊!” 墨妖妖顿了顿,用毛巾擦了一把汗,“等阮啸天手术后再说吧,再者,我现在还是战太太,想脱身,也得想个办法。” 语毕,墨妖妖按着腿就要起身,可是,眼前一黑,晃晃悠悠的就要一脑袋载到地上。 周梓航还未来得及搭把手,凯森眼疾手快的冲过来,双手拦住了墨妖妖的腰,抱住了她。 瞧着墨妖妖有美男相救,周梓航干脆侧躺着,晃着一只大长腿,惬意的瞅着眼前的画面,眼睛亮了亮。 “老大,我有主意了。” 却不知,不远处,一处相机的闪光灯亮了一下。 第三十八章 绿了他 “这就是你的主意?”墨妖妖眯眼,扫过一旁整理健身器材的凯森,“让我把战潇城绿了?” “对啊。”周梓航笑的开了花儿:“老大,泡帅哥可是你的强项,左右你都不吃亏啊。” “滚!” “不这么搞,怎么顺理成章被他休?又怎么脱身?” 墨妖妖狠踹过去一脚:“凭什么我被休?” 周梓航眼睛微微一亮:“老大,你莫不是对战潇城动了……” 还未说完,就见墨妖妖站起了身,舒展着胖大的腰身,漫不经心道:“要休,也只能是我休他。” 周梓航扶额:“……” 还以为老大对战家那位爷动了心,呵呵,他想多了。 他倒是忘了,老大对待男人的态度,向来是千帆过尽片叶不留情。 正想着,凯森走了过来。 周梓航热络的勾住凯森的肩膀,往墨妖妖的方向瞟了一眼,伸出两根手指:“阿森,这是我新签的艺人,这次,我就靠她躺红娱乐圈了,你看,两个月,瘦成闪电,成不成?” 凯森汗颜,嫌弃的一把拍开周梓航的爪子:“这可是大工程啊,你就是杀了我,也做不到!没看见刚才她差点晕了吗?” “小森森,那到底需要多久?”墨妖妖一旁出声。 凯森激灵一下转过身,盯着墨妖妖,恍惚了数秒,突然冷了脸:“阮小姐,小森森不是你能叫的,麻烦请喊我凯森。” 墨妖妖:“……” 这是闹哪样? 周梓航不乐意的朝凯森后脑勺拍了一巴掌,“靠!矫情什么?不就一个称呼吗?” 凯森不大高兴道,“只有妖妖姐可以喊我小森森,那可是我的专称。” 墨妖妖:“……” 周梓航无语:“你小子喜欢她?” 凯森低下头,脸颊浮上一抹淡淡的红:“妖妖姐漂亮,人又好,哪个男人不喜欢?” 墨妖妖拍拍凯森的肩膀,一脸姨母笑:“小子,有眼光。” “……”凯森忙挣开墨妖妖的小胖手,借故忙,起身去了器械区。 周梓航白了一眼墨妖妖。 那眼神的意思是,瞧你把人小鲜肉吓得,还有脸说! 墨妖妖挑挑眉尖儿,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表情。 这时,搁在一旁的手机响了,是一串不认识的号码,墨妖妖直接按了接通键。 “太太,手术日期定在月底。” 听出是陆景华的声音,墨妖妖淡淡回了一个字:“嗯。” 末了,又问:“主刀医生是谁?” “院里的脑科主任。” “若我说,请战医生主刀,他大概不会同意吧?” 听到那端好一会儿沉默,墨妖妖通透的呵笑一声,轻吐俩字:“玩笑。” 说完,便潇洒的挂了电话。 周梓航坐起来,急问:“老大,你还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说不好听的,阮啸天死活关你屁事,那些阮家人个个都不是善茬,你要是管了这事,以后麻烦肯定不断。” “你见过老大我什么时候怕过谁?”墨妖妖丢下这句话,朝淋浴室走去。 心里想的是怎么从阮家和战家脱身。 经上次一闹,等于是和阮家彻底撕破了脸,战家也不待见她。 战潇城……那个冷漠寡情的男人,这大腿,抱的烫手,弃了就是。 离婚,两个字,从脑子里滚了出来。 第三十九章 单攻还是群攻? 晚上八点,墨妖妖从健身会所出来,和周梓航又去酒吧嗨了会儿,待周梓航把她送到医院周边时,已是凌晨。 夜色下,炫酷的红色兰博基尼停在空旷的路边,尤为惹眼。 墨妖妖从驾驶座下来,挑着眉眼,睨着副驾驶座位上捂着胸口,还在发呕的周梓航,“瞧你没出息那样儿吧!” “老大……让你替我飙个车,一路山道,你开到二百,玩命呢……唔……”周梓航断断续续说着,跳下车,蹲在路边又开始狂吐不止。 墨妖妖走过去,偏过脑袋,嫌弃的捏着鼻子,另一只手捶着他的后背:“飙车,玩的就是心跳,再说,今晚连赢三局,你没出劲风头?这辆兰博基尼,可是给你赢的彩头,你再废话一句,下次就是跪求老娘,也不管你的破事了。” 周梓航忙起身,胡乱抹了一把唇角,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稍稍缓和一些,整个人虚弱的往墨妖妖身上一靠。 像个小狼崽跟妈妈撒娇一样,蹭着脑袋瓜子:“别啊,老大,我还指望你发家致富呢。” 墨妖妖忽然转了一个方向,一把揪住周梓航的耳朵,把他的脑袋从怀里拎了起来,训斥的语气中不乏宠溺:“滚!就你那点能耐,那种赛车局子,还是少沾,小心被人套进去。” “嘿嘿!有老大罩着,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周梓航嘿嘿一笑,忘形的勾住了墨妖妖的肩膀。 墨妖妖拍开他的爪子,拽了下他脑袋上那捋小发鬏:“行了,少拍马屁!时间不早了,回去吧,省的你家澈哥哥查岗时,揍你屁屁哦。” “切!谁稀罕……”周梓航揉揉不知是骚红的,还是被揪红的耳朵,坐进驾驶座,伸出两根手指,耍帅的朝墨妖妖做了行礼的姿势,然后驶离。 墨妖妖弯着眉眼,浅浅笑着,直到车消失在夜幕里,才缓缓地转身。 一张温柔笑脸,瞬间如履寒冰。 “呵!刚活动完筋骨,又送来一波人头,还真是不让老娘闲着啊。” 墨妖妖盯着从前面一辆黑色商务车里下来的十来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毫无惧色,抱着双臂,脚也不闲着,踢着路边的碎石子玩,一副不太正经又傲慢拽拽的,像极了社会混子。 为首的男人脸上有一道疤,面带凶相,身高马大的像座山一样,立在墨妖妖眼前,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遍。 有些不敢置信的拧着眉,侧头,压低声音,问旁边的弟兄:“这次的小肥羊怎么是个女娃娃?” 旁边的小喽啰凑到那人耳边道:“老大,管她是男是女,做了她,就能得一大笔钱,那么多钱,够我们几辈子吃喝了。” “嗯……也是。”刀疤脸男人点点头,弹出一根烟,叼在嘴里,转身去,发话:“我不对女娃娃动手,阴气重,损阳气,你们来吧,别太血腥,对祖国小鲜花友好点……” 还未说完,一个石头直直飞到后脑勺,顿时鲜血四溅。 “mad!”刀疤脸趔趄的捂住脑袋,回头,就见墨妖妖手里扔着几个小石头,朝着他们冷笑:“弹攻,还是群攻?各位大哥,我还想早点回去洗澡睡觉呢。” 第四十章 火了 为首的刀疤脸满脸阴狠,抹了一把满脑袋的血,从腰后甩出一柄铁棍,攥在手里晃着朝墨妖妖走过来,恶声恶气地说:“看不出来,你这娃娃还挺狠,找死挺着急……啊!” 话还没说完,墨妖妖猛地钳住他攥着铁棍的那只手,另一只手迅速的夺走那柄铁棍,一个过肩摔把人摔倒在地。 在刀疤脸惨叫声中,尖尖的高跟鞋重重踩上他的胸膛,一只胳膊撑着膝盖,身体倾下来,铁棍死死扼制住刀疤脸的脖颈,霸气侧漏的眼神里泛着肃杀的冷光,“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刀疤脸强忍着胸口处的压迫力,一张脸狰狞着爆起了青筋,说话都有些喘了:“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不能坏了规矩……” “是吗?”墨妖妖唇角勾起一缕森寒彻骨的笑,脚上稍加用力,刀疤脸闷闷惨叫了一声,一缕鲜血从嘴里涌了出来。 刀疤脸挣扎着,忙道:“是是是……姓阮……具体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阮书蘅…… 墨妖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 收回脚,墨妖妖站直身体,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滚吧。” “老大!” 一旁吓傻的同伙这才忙扶起刀疤脸。 刀疤脸指着前面走着的墨妖妖,凶狠道:“给我弄死她!” 同伙们彼此对视一眼,犹豫着不敢上前,刀疤脸愤恨的喊道:“mad!怂个屁啊!都他妈给我一起上!就不信弄不死她!” 同伙们这才全都提拳冲了过去,拦住了墨妖妖的去路。 墨妖妖停住脚步,转过身,活动着手腕,像一个站在鼎峰王者,居高临下的俾睨着这些涌冲上来的混混,笑的残戾。 之后,阵阵的惨叫声在午夜中犹如鬼嚎,不过三两分钟,宽阔的路边躺了一地人。 有路过的行人吓得忙报了警,“110吗?这里有……有人打群架……” 墨妖妖哼笑一声,罔若未闻,淡定离开,大佬似的A爆了! 隔天,午夜群架事件在整个网络曝光。 报纸和媒体都开始搜寻那个团灭镇虎帮的不明女孩。 眼下扫黑除恶形势正浓,镇虎帮被一窝端,警方也在找那个不明女孩,要给予高额奖励。 连陆景华都关注了此事,拿着手机刷的不亦乐乎,八卦给了战潇城听,还拿了报纸给他。 战潇城看着报纸上,视频监控拍下的打架画面的图片,目光定在那个模糊却有些胖乎乎的身影,微微皱了皱眉。 “这女孩现在可是火遍了全网络。”陆景华说着,就看到战潇城脸色不太对,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战潇城眉眼冷峻,目光依旧定在报纸上的画面上,淡淡道:“找到这段监控视频给我。” “什么?”陆景华以为自己听错了。 毕竟他了解的战潇城从来不会管这些闲事。 第四十一章 管不住的女人 为首的刀疤脸满脸阴狠,抹了一把满脑袋的血,从腰后甩出一柄铁棍,攥在手里晃着朝墨妖妖走过来,恶声恶气地说:“看不出来,你这娃娃还挺狠,找死挺着急……啊!” 话还没说完,墨妖妖猛地钳住他攥着铁棍的那只手,另一只手迅速的夺走那柄铁棍,一个过肩摔把人摔倒在地。 在刀疤脸惨叫声中,尖尖的高跟鞋重重踩上他的胸膛,一只胳膊撑着膝盖,身体倾下来,铁棍死死扼制住刀疤脸的脖颈,霸气侧漏的眼神里泛着肃杀的冷光,“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刀疤脸强忍着胸口处的压迫力,一张脸狰狞着爆起了青筋,说话都有些喘了:“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不能坏了规矩……” “是吗?”墨妖妖唇角勾起一缕森寒彻骨的笑,脚上稍加用力,刀疤脸闷闷惨叫了一声,一缕鲜血从嘴里涌了出来。 刀疤脸挣扎着,忙道:“是是是……姓阮……具体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阮书蘅…… 墨妖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 收回脚,墨妖妖站直身体,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滚吧。” “老大!” 一旁吓傻的同伙这才忙扶起刀疤脸。 刀疤脸指着前面走着的墨妖妖,凶狠道:“给我弄死她!” 同伙们彼此对视一眼,犹豫着不敢上前,刀疤脸愤恨的喊道:“mad!怂个屁啊!都他妈给我一起上!就不信弄不死她!” 同伙们这才全都提拳冲了过去,拦住了墨妖妖的去路。 墨妖妖停住脚步,转过身,活动着手腕,像一个站在鼎峰王者,居高临下的俾睨着这些涌冲上来的混混,笑的残戾。 之后,阵阵的惨叫声在午夜中犹如鬼嚎,不过三两分钟,宽阔的路边躺了一地人。 有路过的行人吓得忙报了警,“110吗?这里有……有人打群架……” 墨妖妖哼笑一声,罔若未闻,淡定离开,大佬似的A爆了! 隔天,午夜群架事件在整个网络曝光。 报纸和媒体都开始搜寻那个团灭镇虎帮的不明女孩。 眼下扫黑除恶形势正浓,镇虎帮被一窝端,警方也在找那个不明女孩,要给予高额奖励。 连陆景华都关注了此事,拿着手机刷的不亦乐乎,八卦给了战潇城听,还拿了报纸给他。 战潇城看着报纸上,视频监控拍下的打架画面的图片,目光定在那个模糊却有些胖乎乎的身影,微微皱了皱眉。 “这女孩现在可是火遍了全网络。”陆景华说着,就看到战潇城脸色不太对,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战潇城眉眼冷峻,目光依旧定在报纸上的画面上,淡淡道:“找到这段监控视频给我。” “什么?”陆景华以为自己听错了。 毕竟他了解的战潇城从来不会管这些闲事的。 第四十二章 又要教训她什么 第四十三章 想不到阮小姐这么出名 第四十四章 苏炸天 墨妖妖囧的厉害,顾不得额头上立时红了一大块的包,咬着细牙,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却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 陆景华噗嗤一声,笑了。 “这阮小姐还真是多面个性,打起架来凶狠的像一只小老虎,萌起来,简直萌炸天。” 战潇城没接话,幽深的眸底一派沉静,高深莫测的样子,更显深沉凉薄。 陆景华顾自又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指使黑道上的人,对阮情诗下杀手的幕后者是谁?” “左右不过是阮家那些人。”战潇城轻哼了一声。 “您是说……阮小姐的家人?”陆景华诧异几秒后,摩挲着下巴,明白过来,道,“阮啸天才卧病不起几天?这些人就耐不住对她的女儿下杀手,还真是够狠的。” 说到这里,陆景华操心的忙问战潇城,“二爷,我们需不需要派人保护阮小姐?” “她这样的……需要保护?”战潇城修长的手指,又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笔记本,冷情淡笑。 “……” 陆景华觉得此言甚是。 阮小姐这么能打,又怎会吃亏呢! 这时,战潇城又开了口:“吩咐下去,以后,阮家人一律不许踏入医院半步。” “是。”陆景华道。 心道,二爷此举,是不是在暗暗助攻阮小姐呢? …… “书蘅,那些人是怎么办事的?没把那只猪废了,却被她搞进去了局子,这下,还不得把我们阮家扯进去?” 蒋秋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客厅里来回走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像是鼓点一样,让本来就心烦意乱的阮书蘅更加烦躁。 “放心吧,妈,我是拖中间人联系的那些人,想来也不会有事的。”阮书蘅抽着烟,咳了几声,把烟蒂重重的捻灭在烟灰缸里,“为了以防万一,我差人再给那些人打点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 “那就好,那就好。”蒋秋荷拍着胸口,缓了心神,才安静的坐下来,端起茶几上的一碗燕窝,抿了一口,而后,叹了一声气道:“眼下,接你父亲回来才是正事,你父亲之前也没立个遗嘱,若是他在那只猪眼皮子底下哪天醒了,说不准,会把这阮家基业都交给她,他想来偏心,我们不得不防。” “嗯,说的对。”阮书蘅起身,整理了下领带,抬步往门外走:“我还得去叔叔伯伯那里多走动走动,后面免不了他们的支持。” 蒋秋荷欣慰的弯着眉眼,上前,抚着儿子的鬓发,道:“儿子,我为你苦心钻营半辈子,好不容易才熬出头,可不能半途掉链子,这阮家掌权人,只能是你。” “妈,我记住了。” 阮书蘅走后,蒋秋荷端然优雅的回到沙发处,侧身坐着,镇了镇神,才拨通了战家的电话。 声音高扬,透着一股子石井的轻俗。 “哎呦!亲家母,好久不见啊!” 那端,沈墨青显然接到蒋秋荷的电话有些意外,静默了两秒,才假意笑道:“亲家母,太客气了,找我可是有事?” 第四十五章 重点来了 蒋秋荷约了蒋秋荷在梨园茶社喝茶。 都是成了精的千年老精怪,比起蒋秋荷的算计,沈墨青却是,不显山露水。 城府极深。 打心眼里瞧不上蒋秋荷这种石井出身,又是小三上位的粗鄙之人。 尤其是,看到蒋秋荷装扮的跟一个土豪似的,恨不得把所有的金银珠宝都挂在身上,内心极度鄙视。 相比之下,沈墨青的装扮就得体端庄多了。 一袭蓝青色长款旗袍,将风韵犹存的身段体现的淋漓尽致,脖颈上的珍珠项链,手腕上的翡翠玉镯,简单不失贵气。 善于茶道的她,此时,将一杯调制好的热茶,放在蒋秋荷面前,淡然笑道:“这还是战家和阮家结亲以来,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一年前,老爷子逼战潇城和阮家结亲,沈墨青那时候是看不上阮家门第的,后得知,阮家四小姐是个貌不惊人的胖子,更是没心情看上一眼。 可又不敢反驳老爷子,干脆不管,躲去了国外旅游散心。 所以,直至战潇城领证,沈墨青都不曾和阮家的人有交集。 如今,坐在这里吃茶,也不过是碍于情面罢了。 见蒋秋荷端起那杯茶,一饮而尽,全然不懂品茶之道,觉得这顶好的碧螺春,生生被她糟蹋的感觉。 心里不免的,对这亲家母又添一分鄙夷。 顾自,倒了一杯热茶,细细抿了一口,捏着手绢,轻轻拭着唇角,就听到蒋秋荷尖尖的嗓音传来。 “可不就是嘛!我们两家早就是一家人了,现如今,潇城和我家诗儿都结婚一年了,我们也没个机会一起聚聚,我家诗儿可是很盼着他呢!这嫁出去的女儿,一直住在娘家,总归说不过去,若是落入外人眼里,还不得怎么道是非呢!” 沈墨青不像蒋秋荷,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即使此刻,她听出蒋秋荷话里话外的试探和挑刺,却是波澜不惊的回道:“男人嘛,总归是奔在事业第一线,诗儿是个懂事的孩子,该多体谅,这才是贤妻该有的样子。” “诗儿向来温顺,想必在战家也是极懂事,我也放心。”蒋秋荷笑的虚假,顿了一下,又道:“如今,我家老爷一病不起,幸而潇城在医院我倒也安心,就是我家诗儿倔强啊。” “哦?怎么回事?”沈墨青觉得,重点来了。 第四十六章 中套 “唉,动手了,把病房都拆了,诗儿这孩子自小被她父亲宠惯坏了,脾气娇蛮了些,都说,这继母难当,现如今,我连接回自己的丈夫回家,都要看这小女儿的脸色,怪就怪我许是哪里做的不好,惹了诗儿不喜,说来,也不怪她,在她眼里,我终归不是她亲妈。” 蒋秋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沈墨青面前,演绎着一个心酸继母的血泪史。 瞧着沈墨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尤其是,听到阮情诗的事情时,满眼泄露而出的嫌恶,蒋秋荷心里瞬间了然几分。 果然,这沈墨青并不待见阮情诗。 也是,像战家这种清流名门,又怎会容的下一只猪做家媳。 怕是这出身书香世家,清高孤傲的沈墨青,在名流圈子里,都不敢提及儿媳半分,省的惹人笑话。 哼!名门大家族,活着不都是为了一张面皮吗! 可怜阮啸天百般费心筹谋,以为攀上战家做姻亲,就给自己的小女儿找到了一个大靠山,可他大概都不曾想过,阮情诗在战家的存在,无疑就是一个笑话。 这般想着,蒋秋荷心里痛快了一些,拭了泪,有些口渴,倒是不客气的端走沈墨青面前的茶壶,顾自斟了一杯,饮尽润了润嗓子。 见沈墨青端着优雅,明明动了气,却是半天不说话。 蒋秋荷心里冷笑,面上仍是一副哀嘁嘁的表情,不客气的再添了一把火:“亲家,我也是没办法,实则是,今天,我是豁出去一张老脸求到你跟前,帮我劝劝诗儿,容我把他父亲接回家吧,至于潇城……我一个做长辈的,哪能跟晚辈计较呢!诗儿感情用事,非得把自己父亲的命往手术台上送,可潇城不糊涂,该是拎的清什么样的抉择,是对我家老爷最好的安排,只是,不曾想,他竟由着诗儿任性妄为,现在连医院都不让我们进了,事关我家老爷性命,若是真由了他们意思,手术失败,再闹出个大动静,到时候我们阮家的家事连累潇城再落个害死岳父的名声就不好了。” 但凡做母亲的,无不为儿女计长远得失。 蒋秋荷深知这一点,这一番话,虚虚实实的,却是真真的带了一根根利刺,戳中了沈墨青的软肋。 就算是向来从不受人摆布的沈墨青,这一次,却中了蒋秋荷的套。 儿子是她的命,沈墨青绝不容自己儿子的锦绣前途和仁爱名声,受到半分影响。 第四十七章 投其所好 自打上次,在战潇城面前脑袋撞门之后,墨妖妖这几日在医院,有意避开和他碰面。 说不清这是神马心理,总之,觉得糗。 周梓航的小蓝朋友熙澈开演唱会,这货儿重色轻友的几日没个踪影,陆景华倒是周到细心,按时送来一日三餐。 她从来不问战潇城的腿术后恢复情况,陆景华却是主动汇报。 “太太,二爷的腿再有小半个月就能下地了。” 陆景华说这话的时候,双目像是电子眼似的,观察墨妖妖的反应。 奈何,墨妖妖只顾坐在沙发上吃饭,刷手机,从不接他话茬。 好像战潇城这个人,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只是敷衍一听,风一样,便飘出了耳际。 这次,待陆景华临走时,墨妖妖却叫住了他,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不必一次次唤我太太,免得你家爷听到了,不高兴。” 陆景华:“……” 这阮小姐还是个傲娇带刺儿的主儿。 很是认得清自己的位置,不争不抢,随遇而安,淡撇撇的态度,总是透着那么一分凉薄。 这要是换作别的女孩,早忙着到他家爷跟前献殷勤了。 毕竟,他家爷颜高,多金,还有才,哪个怀春的少女不眼巴巴的膜拜呢。 见墨妖妖低头刷手机,又不言语了,陆景华思虑数秒,还是开了口:“阮小姐,令尊这次做手术,虽说成功率并不高,可若是二爷亲自主刀,兴许希望大些……” 墨妖妖抬头,目光带着探究的眼神,定定的看向陆景华。 听到他的心声:只要是二爷经手的手术,从来都是零失误,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接阮啸天的手术…… 墨妖妖眼睛亮了亮,缓慢的起身,把饭盒清理到袋子里,走向站在门口的陆景华,脸上露出一个大号的微笑。 像是跟陆景华很熟络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语气豪爽轻快:“来,小陆陆,跟我说说,你家爷喜欢什么?” 陆景华被这突如其来转变的画风,以及这甜腻腻的别称,搞的一脸懵逼。 这话题跳跃的未免太快。 “二爷……只喜欢研究医学。”陆景华木讷回道,不知道这阮小姐为何有此一问。 墨妖妖却是手指摩挲着下巴,思索道:“他除了医学研究,就没别的兴趣爱好了吗?比如,泡吧,夜总会,漂亮学生妹,赌,抽……等等。” “……”陆景华被墨妖妖语出惊人弄的一阵心惊,摇头如拨浪鼓:“二爷私生活干净自律,从不喜与他人触碰,那些恶习,从不沾染。” 末了,忍不住问道:“太太为何问这个?” 莫不是终于对二爷上心了,想了解二爷了? 陆景华心里YY。 “才不是!”墨妖妖听到陆景华的心声,下意识反驳了一句,抬起一双明亮的眼瞳,没好气的斜了一眼陆景华:“我是在想怎么投其所好,让你家爷高兴,兴许他就能亲自上阵给我父亲做手术了呢。” 陆景华:“……” 好吧,他好像想多了。 第四十八章 献殷勤 “太太,要不您亲自到二爷跟前问问?二爷性子是冷了点,可并非铁石心肠,兴许,您撒个娇,卖个萌,服个软,求求情,这事就成了。” 陆景华见墨妖妖捶着脑袋,别出心裁的瞎琢磨自家爷的喜好,忙献计。 墨妖妖摸了摸自己胖乎乎的脸,又垂眸,瞧了一眼自己圆滚滚的身材,脑袋里自动幻想出各种出卖色相,勾搭战潇城的画面,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鄙夷的哼一声:“原来,你家爷喜欢弱小无助的小可怜啊,得,看我表演吧。” 说着,墨妖妖兴头十足的出了病房。 陆景华一头雾水的忙跟上去。 这阮小姐怕不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当他回到战潇城房间,看到墨妖妖像极了小媳妇似的,殷勤体贴的给战潇城端茶倒水,推背捏肩,倒是验证了他的猜测。 陆景华不禁地汗颜。 这阮小姐画风转换的他应接不暇。 尤其是,这阮小姐说话时的语气嗲嗲的,娇而不腻,又透着一股子柔情。 若是不看模样,只闻声音,那娇滴滴的小甜音,能让人酥软了骨头。 当‘老公’两个字,毫不顾忌的一声声叫出来时,陆景华都不敢去看战潇城的脸色了,心虚的站在一边儿,静静地看着阮小姐表演。 “老公,你的腿怎么样了?我看看。” 说着,墨妖妖在战潇城面前蹲了下来,抬手,就要掀他的裤腿。 面前的那只大长腿却是迅速躲开她的魔爪。 紧接着,滚圆的手腕就被男人猛地攥起,显然已经对她突然献殷勤又虚意逢迎的行为,忍无可忍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寒冷的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墨妖妖却是不在意的弯着一双明亮的眼睛,腆着一张柔和绵甜的笑颜,莞尔道:“老公,你饿了吧?” 战潇城:“……”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又烦躁,战潇城甩开她的手,眉目煞冷的盯着她。 像是医生在观察一个精神病患者一样的眼神,斥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没有啊,我只是关心我老公而已。” 说着,墨妖妖起身,一溜烟跑到了厨房。 战潇城脸上的皮肉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睨着厨房里忙碌的宽厚背影,扭头,问陆景华,“她……受什么刺激了?” 要不然,怎会突然大晚上跑到他房间各卖力讨好? 陆景华哪敢说出实情? 摇摇头,望了一会儿天花板,然后找了个由头,溜走了。 要是二爷知道这是他掺和的结果,不得把他送到医学基地当小白鼠去? 嘤! 他太难了。 一个多小时后,墨妖妖把熬好的鸡汤端出来时,战潇城在浴室泡澡。